幸好那妇人没有说谎。他们按她指的方向走了几里路,果然在岩石后发现了几株蝶羽草。
“够了。”宁以卿收好最后一株,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挑眉看向慕时渊,“我就说我一人就足够了。”
“行,你一人可以。”慕时渊无奈地摇头轻笑。
宁以卿见他说完又往前迈了两步,突然抬手朝她伸来。
“干嘛?”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慕时渊的手悬在半空,眼尾微扬:“你脸上沾了泥点。”
宁以卿一怔,伸出手往脸上随意一擦,许是方才俯身采药时蹭到了泥土。
可她忘了自己手上本就沾着泥灰,这一抹反而让脸上的污迹越来越多,甚至连鼻尖都沾上了几点。
“好了吗?”她有些懊恼,出门时竟忘了带面铜镜。
慕时渊没有作答,再次伸出手指。
看着那修长的手指渐渐靠近,宁以卿这次没有躲闪,只是不自觉地微微蹙眉。
慕时渊温热的指腹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当指尖的薄茧轻轻擦过脸时,宁以卿的心没由来地轻颤了一下。
“好了。”慕时渊收回手,对上她的眼,抱臂挑眉,“看来有些事,一人也是不行的。”
宁以卿别开视线,没有接话,只觉得方才被他指尖抚过的地方隐隐发烫。
定是天气太热的缘故。
宁以卿用手打了打风,将脸转向一旁,仰头看了看天色:“下山吧,时间应该来得及。”
比试规定在日落前返回,眼下约莫申时,加快脚程的话,半个时辰应当能赶到山脚。
只是天不遂人愿,半路又杀出个。。。。
“张狗剩。”
宁以卿望着拦在道中的男子,将怀中的剑握得更紧,她早该料到,这人绝不会放过这个绝佳时机。
“识相的话,就把身上的蝶羽草都交出来。”张怀清身后跟着三名仙门宗弟子,个个神色不善,虎视眈眈。
“我要是不交呢?”宁以卿说着,利落地解下腰间的荷包塞进慕时渊手中。
“那我就让你破相!”张怀清长剑出鞘,剑尖直指宁以卿面门,话音未落便已欺身而上。
他身后几名弟子紧随其后,四人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慕时渊,你护好蝶羽草,这些人交给我!”宁以卿也抽出剑来应战。
听闻此言,众人的注意力果然都转向慕时渊,毕竟珍贵的蝶羽草在他手中。
现场就变成了宁以卿在外围与众人周旋,慕时渊双手各握一个荷包,根本无法拔剑,只得施展轻功闪转腾挪。
“慕时渊,藏好了!千万别让他们得手!”宁以卿高喊着,又是一剑挥出。
慕时渊看着不断扑来的弟子,额角青筋直跳,他咬牙护住怀中的两个荷包。
这哪里是什么蝶羽草?分明是宁以卿路上随手捡的几块漂亮石头!她这分明是拿他当诱饵吸引火力,偏生这些人还真上了当。
张怀清瞅准空当,剑尖一挑,直接拿走了慕时渊手中的荷包。
“得手了!”他高举战利品,面色得意,其余弟子也停止进攻,贪婪地盯着那个荷包。
蝶羽草娇贵,稍有不慎便会损毁,张怀清笃定他们不敢硬抢。
“完了完了!慕时渊,你怎么没护住我的宝贝!”宁以卿痛心疾首道。
“哼,等着被淘汰吧!”张怀清一挥手,弟子们立即围成保护圈,将他护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