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幼璇不得不低下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再抬起头时笑中带着恨意说:“事已至此了,你总不能到府去告发我啊……再说了你人都来了,事情还不是按你说的办……帮人帮到底嘛……表哥。”
“哼!”阎湜彧很满意她的“浪子回头”,松了手将她按在床榻上,一手摸摸她松散下的头发,一手挑起她的脸颊肉。
“看来脑子还没坏掉,知道识时务。我问你,你方才说谁去死?嗯?”
瞿幼璇瘪着嘴,咬牙半天狠狠地在心里腹诽,直到他施加手下的力道,她随即笑容灿烂,“我该死!我该死!表哥。我该死。”
阎湜彧皱下眉头,坐在床榻上拍拍她的嘴,嫌弃地说:“小孩子脾气,说什么死不死的,不知道晦气!”
瞿幼璇懒得同他装什么兄妹情深,只是装傻充愣地僵着脸傻笑。
他犹不满足用两个食指将她的笑容扯大,随后自己也笑出了声,一把揽她入怀,靠着她的肩膀说:“谁叫我为人兄长,只得永远作那原谅你的,唉!”
瞿幼璇翻着白眼儿,厌恶地抿嘴,见他迟迟不离开,只能推他,却被他牵住手,紧紧束在自己身边。
“璇娘,和离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绝不叫你再受委屈。”
阎湜彧蹙着眉宇,哀愁始终拢在他的心头,他在也不愿忍受着长久的分离和思念的分裂骨血之痛。
他近乎于哀求,带着不满,握住她的手一点点收紧,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他对我很好,如今的生活很快活。”
她直白的话一瞬间将这温馨的假意撕碎,像是再也难以掩饰一般,阎湜彧红着眼看仇人一般恨着她,恨她一丝一毫都不做假,更恨她的无情与决绝。
瞿幼璇笑得很痛快,他越难受她就越快乐,恨意便是如此,从来如此。
“你应该听说过,他人生的不错,做丈夫也体贴。我现在不仅过的高兴,而且再也没人叫我跪祠堂了。”
她这诛心的话犹嫌不够有威力,故意装成看不懂他睚眦欲裂的嫉妒样子一般,幸福满满地捂住小腹,叫他的手贴在其上,“表哥,我看你啊,也快当表舅父了!”
阎湜彧握紧拳头,一下将她甩在床上,瞿幼璇笑意盈盈地咬着下嘴唇看他。
看他嫉恨的样子似要发狂,他起身站在床边双眼却定定注视着她的小腹,嘴中默默呢喃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表哥,我一个人这么久了,自然是想要成家,再不济总也要为自己传宗接代啊。”
瞿幼璇靠近床边儿,故意气他,气得阎湜彧脸都要变形了,双手掩面久久难以平息。
她哼着笑着,穿好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指尖流露出他的眼睛,难掩其间的灰白之色。
她笑语盈盈地对着他下拜,“我可走喽……事儿你既然非要插手,那就帮我办好了,否则我一口咬定你在此勾引良俗!”
看着她舒展身姿,潇洒离开的背影,阎湜彧放下手,拳头握得咯吱响。
“绝不可以……野种怎么配出生?”
疯狂的想法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他深深呼吸一口,颓然地坐在床榻上,直到鞠文泰被走的鼻青脸肿,拖着伤腿卑微上前。
“世子……人,人走了?”
阎湜彧抬眼看他,随即又将眼敛回,低声吩咐说:“你搜到的人去哪儿了?”
鞠文泰赶忙说,“被三皇子府的人藏到了自家马车里,世子吩咐说只要盯着知道去向就好,咱们也是这般做的。”
“梁茂?他来了?”
阎湜彧不由沉思,鞠文泰却赶忙摇头说:“是三皇子妃,她带着仆人来礼佛,说是替皇后、陛下,以及宫妃们请回去一尊开了光的玉佛。”
阎湜彧摸着拇指上的扳指,久久没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