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乡亲们并不买账,由蔡树根牵头,嚷嚷着赔钱。
赵招娣和他男人满脸窘迫,他们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站在寒冷的夜里,似乎要被风吹倒。
她家都快没米下锅了,怎么陪的起这钱呐!赵招娣无助的看向她爹
陈淮安和陶十七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景心中沉重,两人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头,民愤难平。
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赵大钱,看着混账儿子和无助的女儿,终于开了口:“乡亲们,是我管教无方,这样,按照每家的损失,我给你们双倍的猪肉作为补偿,如何?”
水渠的事故发现的快,各家实际上并无太大的损失。
如此这般,一来是咽不下这口气,二来也是想要点赔偿。
现在猪肉价高,一两斤肉,抵得上男人们一天的工钱,这买卖划算!
乡亲们听了怒气稍平,里正看大家都愿意,便做主允了这个法子:“罢了,就按大钱这个法子来!”
最后每个乡亲提着两吊肉从赵家出来。
众人走后,只剩陈淮安和陶十七两人。
“怀安”赵大钱看着陈淮安的眼里都是愧疚。
陈淮安很平静:“这肉我们就不要了,该赔偿的也不是你们。”
说着他冷睨了赵怀礼一眼,冰冷的警告他:“若是我那沟渠再出事儿,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算在你头上!”
赵怀礼一听不乐意,正要怼回去,陶十七上前,快准狠的踹了他一脚:“听见没?我相公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赵怀礼摔在地上摔了个敦实,他痛的不敢吱声,这陶十七的身手他算见识过了,跟本打不过。
他支支吾吾点头,这事儿姨母再给多少钱,他也不干了!
说完,陈淮安两人也不再理他,转头出了赵家。
两人一走,赵招娣走上前去‘啪!’给了赵怀礼一耳光:“赵怀礼!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要脏给我,真是!真是混蛋!”
赵招娣气的面红耳赤也只骂出一个混蛋来。
赵怀礼可不怕他这个大姐:“贱-人!你敢打我!你别想再用我家的耕牛!”
赵招娣气急反笑:“为了这头耕牛,我们两口子给你们白做了多少事儿!不争慢头争口气,以后我们不会再来!”
说完她转头给赵大钱跪下,他旁边的汉子也跟着跪下:“爹,女儿不孝,给您添麻烦了。”
赵大钱心中像梗了块大石头,脸颊边的白发落了一缕下来,他扶起赵招娣:“太晚了,回家去吧,大勇照顾好招娣。”
那汉子点点头,扶起媳妇,两人走了。
最后院子里只剩下赵怀礼和赵大钱,赵大钱把院门锁起来,再看了眼儿子,却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回屋。
赵怀礼在院子里嚷嚷起来:“老不死的!你把绳子给我解开!”
但无人理他。
这边陈淮安两人刚走出赵家,陶十七气鼓鼓的说道:“这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了了,真是便宜他了!”
陈淮安看他因为生气,脸颊快鼓成河豚了,他伸出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颊:“那怎么办,再给他揍一顿?”
陶十七任由他戳脸颊,陈淮安便得寸进尺,在左边戳一下,脸颊右边就鼓起来,在右边戳一下,右边脸颊又会陷出一个酒窝,而左边的酒窝就会复原。
“也不xi不行~”陶十七为了配合陈淮安的幼稚,嘴里说出的话都是糊的。
陈淮安朗声笑起来,最终停手在他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那就给他揍一顿!”
“啊?”
陶十七没料到陈淮安会答应,诧异的张开嘴,河豚漏气了。
“我说,给他揍一顿。”陈淮安牵着他,踩在月色里:“我这人小心眼儿,惹我家夫郎不开心的人,都要受到教训。”
最好是四下无人,月黑风高,套上麻袋,揍得他再不敢走夜路,这样看他还敢不敢在晚上跑去破坏水渠!
陶十七低下头,耳根微红,不说话了。
陈淮安看他害羞,起了坏心思:“刚刚十七叫的那声相公真好听,再叫一声听听?”
陶十七挣开他的手,走到前面,只留个背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