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子却豁出去了:“他是你夫婿,你当然护着他!人在做,天在看,有没有做过,他心里清楚!”
直到现在,陈淮安才反应过来,但他没有立刻搭理周娘子,而是转头拉着陶十七,急切道:“十七,我没有!你信我!”
陶十七点点头,示意他别慌,先解决眼下的事情。
陈淮安看他脸上淡定,眼底没有一丝怀疑,才放下心来。
他走到周娘子面前质问道:“你说我轻薄了你家莲哥儿,你有什么证据?或是有谁亲眼看见?”
他停顿一瞬,指着张莲:“再者,有没有轻薄,你问一问你家莲哥儿岂不更清楚!你只听到村中流言,便不分青红皂白跑来质问我,是何意?”
谁知周娘子听了这话声音更加绝望,带着哭腔:“你以为我没问过!但这死小子打死也不说!若不是你做的,他又怎会不说!”
周娘子悲愤不已,继续呐喊:“我家吃不上饭,不得已欠了你家两亩地,这是我们的不对,但我也在努力弥补,决没有想过拿我儿子来抵!姓陈的,你毁了我儿子清白,以后谁还敢要他!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失控的朝着陈淮安冲过来,张莲在旁边哭着拉他娘,但没拉住。
刚扑上来,还没抓住陈淮安一分,就被陶十七推开,他下手不重,但周娘子情绪失控,踉跄着倒在地上。
陶十七有一瞬的不忍心,但还是厉声开口:“不准动他!”
周娘子坐在地上,语状已经有些疯癫:“老天爷啊!你为什么如此对我们孤儿寡母!这是不想让我们活啊!”
张莲蹲在地上,想扶他娘,但周娘子情绪激动,一动不动,张莲脸色煞白,已经满脸是泪。
周娘子声声凄厉,叫人听了揪心,陈淮安心里五味杂陈。
想起周娘子刚才的话,他又诧异的去看张莲,张莲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吓得把头埋起来,不敢看他。
陈淮安气笑了,他胸腔震动,句句如当头棒喝落在张莲头上:“莲哥儿我问你,是不是我轻薄了你?”
张莲没说话,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陈淮安看他摇头,松了口气,接着问道:“我再问你,后山那日,我去砍竹子,看见你被人欺负,是不是我出手帮的你?”
周娘子在陈淮安开口质问时,便停了哭喊,看着自己儿子否认了陈淮安的轻薄,她心里打起鼓来,难道自己真的误会陈淮安了?
直到陈淮安又甩出第二个问题,莲哥儿点点头认下了,如此说来,自己岂不是冤枉好人了?
陈淮安问完,转头对着周娘子道:“你看见了,是我帮了他,欺负他的另有其人,我不知道他为何不肯说,但你要找人评理,却是找错了人!”
陈淮安说完一肚子气,他好心帮人,却被人反咬一口。
周娘子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自己儿子:“莲哥儿!到底是谁欺负的你,如果是姓陈的,你大胆告诉娘,娘拼了这条命也为你讨回公道!”
她还是有些怀疑,就怕是儿子被威胁,不敢指认。
张莲扑到他娘怀里,大哭起来:“娘不是他”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两母子抱着哭成一团:“你告诉娘是谁干的?娘去找他!”
张莲哽咽着:“我我”又没了声音。
气的周娘子掐了他一把:“你这死孩子!要气死我!”
陶十七适时站出来,高声道:“现在大家都看见了,这事儿和我相公没关系,他还是好心帮忙的那个,谁再敢传他的闲话,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传过陈淮安闲话的人都躲在人群里不敢吭声。
陈淮安看着陶十七的背影,心里一片温暖,但他也不能让十七一个人挡在前面。
他走上前:“我陈淮安自改过自新后,心里眼里只有陶十七一人,绝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周娘子,你的护子之心我理解,但你别找错了人。”
陈淮安说完又补充道:“好心提醒一句,村里混子多,以后别让你家哥儿一个人上山挖笋了。”
既然张莲不肯说,那他也没义务告诉别人,只能委婉的提醒她,就看她自己明不明白了。
“今日误会一场,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他牵起陶十七的手回了屋,把门关上,留下屋外众人。
乡亲们见当事人都走了,也纷纷散场,但嘴里还是谈论着这事儿。
“我就说嘛,有陶哥儿在,他陈二怎么敢去轻薄莲哥儿。”
“对呀,这周氏也是糊涂了。”
“不知道是哪个混混欺负的莲哥儿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