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一点一点地问?”
“不……”
“亲了,脱了,还是做了?”
夏迩浑身发抖,紧咬牙关,到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不能说谎,否则他真的就要失去赵俞琛了。
“亲了……”
“继续……”
“脱了外套,喝了酒……”
“继续说……”
“没有上床,我不会跟他上床的……”
“你为什么,隐瞒我?”
“我怕他……开除你……我不愿意,你失去那份工作……”
“你求他了。”
“求了……”
“付出了什么……”
“没有、没有付出什么,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好人”两字,夏迩的声音细若蚊蝇。他心虚地不敢抬头,却被赵俞琛钳住下巴,迫使他迎接那审视的目光。
“迩迩,如果你继续说谎,我们就到此结束了,你知道吗?”
夏迩闻言一抖,连忙举手发誓:“我一句假话都没有!我再骗你,我就天打雷劈!永生不得……”
唯物主义的赵俞琛当然不信什么天打雷劈,永生不得好死,他却不愿意夏迩发这样的毒誓。
他握住了夏迩发毒誓的手,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看着他。在那极冰冷的目光下,夏迩不住发抖,还是把自己一开始的考虑全部坦白了出来。
他语无伦次,尽量使自己的话说得清楚些。
“我不是个聪明人,那个时候张总说他、说他是工地的大老板时,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丢了工作,老刘和小宝哥哥、还有陈哥都对你那么好,这个世界上很难遇到那么真心的朋友,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们,我不想,我不想……”
“后来你住院了,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我甚至有时候都忘了,可后来你说工资一直没发,我害怕你去找张总,我怕你发现我在骗你,我和他之间还有联系,我、我也想帮你要回工资,因为、因为张总的确对我……很好,我想他那么有钱,只要开口找他要,他或许就会发工资了……”
“我知道我笨,我太天真,我……但求你相信我,我真没有要把自己卖出去的意思,我和你谈恋爱,我知道要忠诚,我知道的!哥,求你,不要伤心,我看不得你心痛,你的心一痛,我比你还痛,痛得恨不得去死……”
“求你……”
他那样哭着,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然而他没有受委屈吗?他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所以在这样的事情上脑筋如此简单,如此我还能继续怪他吗?
怪他伤害了我?还是怪他伤害了自己?
难道他不知道,我此刻的心痛,都是因为爱得太满,所以对任何瑕疵都无法接受吗?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他将夏迩从车里拖出来,高高举起了一巴掌,却舍不得打在他脸上。
多想训斥他,冷漠地推开他,极尽可能地用无视来惩罚他。
可赵俞琛做不到。
眼泪一滴一滴淌落,如碎掉的玻璃,夏迩颤抖地抬手,帮赵俞琛拭去。可赵俞琛醉了,他的眼泪从未如此之多,夏迩捧起他的泪水,那些痛苦在他的掌心凝聚成团,是一汪爱与痛的湖泊。赵俞琛沉默着,眼神却逐渐滚烫、愤懑,他从椅子上滑下,扑倒了夏迩,在冰凉的地上,他扯去夏迩身上的衣物。
也许不该在此刻证明你是我的,可是在这一刻,只能用这种方式,证明你是我的。
这一次,他让夏迩很痛,痛到在他怀里哭。这具身体瑟缩着,颤抖着,乞怜着,却并不求饶……他心甘情愿接受惩罚,他吻着他苦涩的泪水,妄图有半份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