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於琼姐怎么穿这么少,这乡下昼夜温差大,别又冻感冒了。”姜冬临关心着补了一句,“我去把门关起来。”
於琼张了张唇,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好话头一转:“谢谢。”
早早看过了天气预报,魏舒的箱子里恰好多带了几间外套,她顺手拿了最上面的棕色毛毛衣,走回到於琼旁递了过去。
於琼顺势接过二话没说就往身上套,接着拆了包郑曼雨带来的风干牛肉。
气氛有片刻的沉闷,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两个毫无自觉的人看起来。
刚姜冬临去关了大门,这一下没有风吹进来,比刚才暖和不少。
暖黄的顶灯朦朦胧胧地照在人脸上,晃到人的眼里也不觉得晃眼,反而觉得连同洒下来的暖光灯也有温度。
许是沉默太久了,魏舒才后知后觉地抬眼去看宁璇和郑曼雨两人的眼神。
她恍然地拆开自己的那份风干牛肉,撕成好几份往两人那递了递:“宁姐、曼雨姐,吃吗?”
然而得到的不过是两人欲言又止的眼神。
想不明白,魏舒只好把目光投到於琼那,只见那人毫无自觉,一边嚼着牛肉,一边喝大麦茶,还朝她眨眨眼。
那件毛毛衣於琼穿着还怪合适的,和她的内衬蛮搭的。
原来还担心这种衣服不是於琼平常穿的类型,会和她的气质不太搭。
看来这种担心实在是没必要,魏舒真是想得太多,於琼就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不对!
是衣服!
魏舒把自己的衣服递给於琼穿,於琼还穿得那么熟练!
苍天在上,以前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真的是头一回给於琼找外套穿!
谁想到这人穿得这么熟练,魏舒也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可这才恰恰是问题所在!
之前在节目上怎么说的,她两不熟啊,不熟怎么穿对方的外套?连一句客气话也不说。
要怎么办……
魏舒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她这递去风干牛肉的手再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就这么停在空中,一时间针落可闻的安静。
好在郑曼雨的反应够快,她连忙接过魏舒手里递来的风干牛肉,撕了一点下来又递回去,随后干笑了一声:“嗐!你看我,明明是带给你们吃的,自己又经不住诱惑。”
余光里瞥见於琼也分了一些给身侧的姜秋松,还有斜对面的姜冬临。
耳边此起彼伏的道谢声,随着於琼淡淡一句:“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
这件事好像也随着於琼这样一个不怎么在意的态度给化解过去。
直到第二场游戏开始前,魏舒也未曾在於琼的脸上看见什么窘迫的意味,那人反倒是云淡风轻,时而又悄悄皱起眉对自己分了些牛肉给两个妹妹吃有些犹豫。
魏舒沉默地低下头,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无力感。
她试图说服自己,节目组是不会把这段剪进去的……
就算剪进去,於琼这么毫不在意的样子,也只会让观众觉得大家的关系慢慢亲近起来,对吧?
在此期间杨梅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充当一个临时上帝的模样令魏舒上下两难。
晚风呼呼吹着大门,门被吹得闷响声不停,要是有连通的窗户或是门,说不准还能给来一段即兴呼啸二重奏。
几个人各怀心事,魏舒坐在桌前怎么着都感觉浑身不自在,恍惚间和大家一起玩完了第二局。
第二局倒没第一局的局势复杂,没有狼人和预言家对跳穿马甲,发言划划水草草结束。
刚一宣告游戏结束,宁璇打了个哈欠:“也该睡了,明天还得早起看日出呢。你们谁要是起不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宁姐这么说,我倒是想赖在床上不起来,看宁姐要怎么个不客气。”姜秋松一副故意耍宝的样子。
宁璇扬起手在虚空里叩了叩,像是敲脑壳似的警告了番。
相比宁璇的客气,郑曼雨才是不拿大家当外人的那一个,她嘿嘿笑着朝姜秋松走过去,一把将她面前摆着的零食全部拿到手里:“怕你明天放赖,这样,你这些零食我先没收,等你明天起来了我再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