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之中,气息凝滞。
魏鸿章坐在主位,脸色阴沉如铁,目光狠戾地盯着那男人,足足数息,方才压下怒气,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
“先生说笑了,明鸢乃是老夫嫡女,怎可送与先生做……做那等事?”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额角青筋微微鼓动。
苏怀谨唇角微挑,淡淡一笑,眼底寒光一闪:
“嫡女,方才配得上在下的身份,魏家主不是亲口称我为奇人?随行侍候之人怎能随意,嫡女之尊,方可彰显我的身价。”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
“莫非魏家主方才的言辞,不过是随口之语?一阵风吹来就散了?若真如此,倒令在下心寒,堂堂清河县第一巨商,原来也不过是个信口雌黄之人。”
讥讽味极浓。
魏鸿章脸色肉眼可见地青白交替,近乎当场发作,可一想到那能令魏家兴盛的法子,他还是按下怒火,声音干涩道:
“先生有所不知,小女已为人妇,与小婿情感甚笃,以先生之才,断不会做那拆人姻缘之事,若是先生想要有人侍奉,府中尚有貌美伶俐的丫鬟,可任君挑选。”
苏怀谨闻言,唇角的笑意更深,眼底却寒意森森。
感情很好?
他心头冷笑。
他与魏明鸢,不过是表面夫妻;他名为夫,实为仆,亲近成奢,还被她戏耍于掌中。
可在魏鸿章口中,竟成了“情深意笃”
?真是可笑。
他抬眼,语气淡漠道:
“寻常之人怎配与我并行?更何况……纵然是在下,也听闻鸢奴与那赘婿,并非魏家主口中那般『情笃』吧?至于已为人妇……”
话到此处,他轻笑一声,斜瞥魏明鸢,语气讥诮:
“我不介意她脏,反正,也不过是个奴婢。”
再次听见这般羞辱的话,魏明鸢怒意涌上心头。
她堂堂魏家嫡女,虽已出阁,可那桩婚事不过为堵悠悠之口;
那赘婿于她,不过虚名之夫,从未得她半分垂怜,更遑论玷污。
可如今,在这男人口中,却成了“脏的”
?
魏鸿章脸色彻底沉下,眼中阴光乍现,手指一点点扣紧椅扶,嗓音干涩森冷:
“先生,我敬你是才士,才以礼相待,可若你再放肆,就别怪老夫不顾颜面了?”
苏怀谨闻言,唇角微扬,轻声一笑,余光掠过一旁的小柔,语气淡淡:
“魏家主这话,是在威胁在下?”
魏鸿章眯起眼,语气冰冷:
“若先生再口出狂言,妄自行事,老夫也只能……迫不得已!
!
!”
苏怀谨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衣袖,语气平静,却更显森冷:”
好一个迫不得……呵……魏家主可要想清楚了,若失了这制糖之法,不知魏家如今的地位,还能否在清河保得住?”
魏鸿章脸色一变,眸光骤冷:“你这是在威胁老夫?!”
而后更威胁满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