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季云彻站在逆光处,高束的头发,扬州笑意的嘴角,有着少年意气,这好似才是真正的季云彻,没有带着厚重的面具,不用将情绪影于面具之下,这才是十九岁该有的样子。
白珩不由有些看呆,若不是皇帝忌惮宣平侯,季云彻若一直和宣平侯生活在淮州,也许命运也会因此改变,季云彻也能一直活在幸福之中。
“阿珩,快些来。”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院门前,季云彻推开院门,不由一愣,白珩走上前。
现如今已快入冬,可这院子里还是春意盎然,高大的树下有一个秋千,四周花开茂盛,一看就是有人精心照料过的,能让这花在初冬绽放也是得花很多心思。
季云彻走入院子,来到树下,抚摸着秋千,露出了笑容。
“儿时,父亲在阿姐的院子里做了一个很大秋千,我羡慕不已,父亲说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玩这个,我当晚便决定不再理任何人,第二日一早,就见这秋千在这院子里,原来是父亲连夜和工匠造的。”
“为何不坐了呢。”白珩问道。
“现在吗?”季云彻问道,笑了笑,“早就不是孩子了。”
白珩转念一想,昔日英明神武的季小侯爷,如今还在荡秋千玩,确实割裂,便认同季云彻的说法。
他可不是什么英明神武的,他坐在了秋千上,随意地荡着:“那我替你坐。”
季云彻立于他身侧,道:“原来是阿珩想坐了。”
“体验一下阿彻儿时的快乐。”
“你可知,这个秋千我儿时谁都不让坐的,包括我阿姐。”
“那今日呢。”
季云彻笑着。
白珩觉得今日他将季云彻从前没有看见的笑容都看完了,他仰头,季云彻弓身一吻,这吻使白珩措不及防,下意识要躲。
“别松手。”季云彻轻触一下,提醒道。
白珩抓住两侧的绳子,重重的吻带着侵略的气息。
阳光正好,花香四溢。
“阿彻回来了?”
“侯爷,侯爷,您慢些。”
盔甲碰撞声响起,院门未关,这声音传入他们耳中,白珩推开季云彻,立刻起身,整理衣物,可还是晚了一步,宣平侯忙着看自己儿子,又是习武之人,步伐当然是快了一点。
“阿彻?”宣平侯踏入院子,有些试探的喊道。
季云彻轻咳一声,带着白珩迎了上前。
白珩的脸颊绯红,宣平侯确实如季云彻所说,不用刀,用剑,手里的剑递给了旁边的人,他们父子二人的样貌相似,只是宣平侯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有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威严。
“父亲。”
“见过侯爷。”白珩随着季云彻行礼,他不知宣平侯看了多少,心里七上八下。
“来让为父看看,”宣平侯大手放在季云彻的肩上,长叹一声,“长大了,就是瘦了点,京都的日子不好过吧。”
“尚可。”
“吩咐下去,让刘婶做些阿彻爱吃的。”
“是。”
“苦了你了。”宣平侯慈祥地看着季云彻。
“孩儿长大了,不觉得苦。”
白珩觉得这场面着时尴尬,他们父子二人叙旧,他待在这总有些怪怪的,正想找个借口开溜。
“这位……”
“父亲,他是……”
他们父子二人同时开口,季云彻率先开口道:“父亲,他是我中意之人,白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