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丰安庄外的土路上,亢正阳一行二十余骑,马儿经过,扬起的尘土被夕阳染成了暖橙色。
眼见得村前的老槐树下,正蹲坐着几个村中老人,亢正阳立即一勒马缰,胯下的枣红马立即停下,急促地喘着粗气。。。
雪落终南,无声覆盖了山间小径。
于睿坐在屋前石阶上,手中摩挲着那枚玉佩,表面已磨出温润光泽,像被岁月亲吻过无数次。
屋内炉火微红,映出陈九娘低头缝衣的身影,针线穿过布面的声音细碎而安稳,如同这半年来每一个清晨。
他抬起左臂,袖口滑落,露出焦黑如炭的皮肤??那是北境冰湖留下的印记,医者说经脉尽毁,永不可复。
可每当钟声响起,那片死肉竟会微微发烫,仿佛底下仍有血脉在搏动。
“又在想那天的事?”
陈九娘走出来,将一件厚袍披在他肩上。
“不是想。”
于睿轻声道,“是听见。”
“听见什么?”
“钟声之后的声音。”
他闭眼,“七声落定,第八声却总在午夜浮现,极远,极冷,像是从地底传来。
它不响于耳,而响于心。”
陈九娘沉默片刻,坐到他身旁。
“郑十三昨日来信,说忆审台最近接收了一批新晶片,来自西北边陲一座废弃哨塔。
里面记录的内容……和你有关。”
于睿睁开眼。
“不止是你。”
她继续道,“还有‘他’。”
那个七八岁的男孩,自北境一战后再未现身。
莲种仍在体内,却如冬眠般寂静。
他曾以为封印已成,千面门彻底湮灭。
可若真如此,为何钟声仍会多出那一响?
三日后,于睿重返长安。
忆审台已扩建成三重大殿,静听碑矗立中央,周遭环绕数百枚记忆晶片,日夜流转着无数人的遗梦。
郑十三迎出门外,脸色凝重。
“这批晶片埋藏极深,外层裹着净世军特制铅壳,若非地震裂开冻土,根本不会现世。”
他引众人进入密室,取出一枚灰白色晶体,“读取时,仪器自动触发警报??它携带加密协议,属于千面门最高权限层级。”
赵五冷笑:“都烧成灰的东西,还能咬人?”
“问题就在这。”
郑十三插入机关仪,投影缓缓展开。
画面中是一间地下实验室,灯光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