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鹊在外敲了敲门:“小姐,白公子院里的小秋姑娘也来了,您看……”
楚月安叹一声:“这就来。”
“公子,”松竹走到顾少室身边,弯腰附在他耳旁:“方秋有急事禀报。”说罢起身,朝顾少室对面的周通霖一礼:“打扰。”
周通霖身是顾党中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极富眼里见地主动起身告辞:
“既然丞相还有要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顾少室点头。
没一会,方秋,也就是小秋从门外走进,一见顾少室,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丞相恕罪!”
顾少室敛着眸子低头看手上文书,半点眼神没给,神情淡淡:
“楚暮河封府不假,人出不来,但暗阁里学的本事也全忘了,半封信也传不出来?”
他目光冷冷一扫,略过方秋伏下去的身躯,室内气氛顿时又冷了个度:
“我当是你也被楚月安策反,还打算再烧一次楚府后院……现在倒还知道回来,看来方七也算是没白养你们这对姐妹。”
方秋脸色一白,额头直直磕在地上:“大人明鉴!”
“行了。”顾少室不耐,“我没功夫听人陈情,该说什么不用我来教吧?”
“是。”方秋恭声应是,背挺得笔直:
“白止公子说想见您。”
“哦?”顾少室眯了眯眼,不置可否:“继续。”
方秋深吸一气:“并非奴婢不愿传书回来,而是楚月安那位贴身侍卫林彻被派来院中看守,奴婢害怕公子大业暴露,便一直没找到机会传信。”
见顾少室未曾开口打断,方秋稍喘了口气,神色却有些犹豫起来,接着道:
“白公子他。。。在楚府过得并不舒心,自边关战起以来,楚府戒严,楚小姐严令白公子不许出府,却极少来院中探望,若非今日方冬姐姐求到主院,楚小姐这才勉为其难来了一趟东院,若非如此,恐怕公子马上便要抑郁成疾了。”
方秋神色不似作假,甚至无意识间流露出几分对白止的关心,惹得顾少室笑出了声:
“抑郁成疾?”
连日来疲于公文交际,一张冷面焊死在脸上,顾少室却在听到这话时难得有了情绪波动:“你说白止抑郁成疾?”
那个在楚月安和他身边周旋来去,甚至不惜自尊,蓄意勾引他谋取信任的白止?
这真是。。。。。。灌得好一手迷魂汤啊。
方秋被顾少室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所惊,沉默着不敢说话,却见顾少室终于笑够,话音一转:
“他想见我,可以。”
顾少室侧头看向松竹:“去库房把药拿过来。”
松竹一愣,点点头:“是,公子。”随即转身出了门,片刻后捧着一个木盒回来,打开,是一个以白瓷质地做成的小药瓶。
顾少室接过,紧接着抛给仍跪在地上的方秋,吩咐道:
“你把它拿回去给白止。”
“就说,让他找个好时机,把它下到楚暮河的饮食里。”
顾少室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光:
“要是做不到,他这中书郎便不必再做了。”
上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