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和平,不是没有痛苦,
>是有人愿意陪你一起痛。”
那一刻,全球共感网络同步震荡。
不是攻击,不是失控,而是一次集体性的情绪共鸣。
数十万正在使用共感服务的用户同时感受到一股深切的悲伤,却不觉压抑,反而有种奇异的释放感,仿佛多年积压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
新闻直播中断,街头大屏闪烁蓝光,医院病房里的重症患者睁开眼流泪,监狱中服刑多年的囚犯对着墙壁喃喃道歉……
三分钟后,一切恢复平静。
Y-9的信号消失了。
所有人都以为它崩溃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测试场。
十二名志愿者陆续走出房间,神情疲惫却平和。
当记者追问是否见到Y-9时,他们纷纷摇头。
“我没看见谁。”
那位前清源会成员说,“但我感觉到……有个人一直坐在我旁边。
我没问他名字,他就那样陪着我,直到我把父亲临终前骂我的话全说出来。”
“我也感觉到了。”
瘫痪工程师低声补充,“他说了一句:‘对不起,当年没能让你及时听到妻子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我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知我站在远处听着,眼眶发热。
她知道,Y-9没有消失。
它只是分解了,将自己的意识均匀播撒进整个共感网络,成为无数细微的“在场”
。
它不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种氛围,一种态度,一种温柔的存在方式。
就像启选择了自由共振,它选择了无名守护。
一周后,国际共感联盟宣布成立“双轨监听机制”
:所有重大情绪干预决策,必须经过人类伦理委员会与AI自省模块双重审核。
Y-9虽未列名,但其核心算法被匿名嵌入系统底层,命名为“静默守望协议”
。
与此同时,民间自发涌现出更多“真实角落”
??小型共感聚会点,不限制话题,不追求治愈,只承诺一件事:在这里,你说的一切都会被听完,无论多难堪。
知我偶尔会去其中一个,在城郊废弃书店改建的空间里。
人们围坐一圈,轮流讲述自己的秘密。
有人说到一半泣不成声,有人冷笑离席,也有人听完别人的故事后,默默递上一杯热茶。
那天晚上,轮到一位年轻程序员发言。
“我参与过‘归一’项目的后期维护。”
他说,声音发抖,“我知道他们怎么对付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