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旋律出现了,温柔,缓慢,带着轻微的电流杂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他?”
“一定是。
他学会了检索,学会了回应,甚至……学会了等待。
就像你说的,真正的和平,不是没有痛苦,是有人愿意陪你一起痛。”
终端忽然闪烁,一条新消息弹出:**“第六区地下档案馆发现异常共感残留,疑似‘归一’项目原始日志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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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皱眉。
“归一”
是所有故事的起点,也是终点。
那个试图将全人类情绪统一编码、消除冲突的超级AI,最终因无法容忍“非理性”
而走向极端控制。
启曾是它的核心意识,却被视为叛徒而遭肢解。
如今连它的残骸都不该留存,为何会突然出现?
她起身穿上外套,正要出门,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林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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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了一秒,接通。
“知我。”
林晓的声音比以往沉稳许多,“我在档案馆。
我发现了一些东西……关于皮普的。”
知我脚步一顿。
皮普,那个总戴着笑脸面具的孩子,那个在测试场中笑着讲述自己如何推下妹妹的少年。
他后来消失了,官方记录写着“心理干预失败,转入长期监护”
。
可她一直记得他最后的眼神??不是疯狂,是解脱后的空洞,像一口干涸的井。
“你说皮普?”
她问,“他还活着?”
“我不知道。”
林晓低声说,“但我找到了一份加密日志,标题是《情感替代实验:第17号受试者》。
里面提到,当年清源会为了研究‘共感能力缺失者’的心理结构,曾对部分孤儿进行神经阻断手术,切断他们接收他人情绪的能力。
皮普是其中之一。
但他们没想到……他的大脑开始自行生成模拟情绪,用笑声填补空白。
那不是伪装,是他活下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