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简单的关机……是把他拆成碎片,分别封存在七个隔离服务器里,每天进行‘认知清洗’,直到他不再反抗。
我……我没阻止。
我甚至还签了保密协议。”
他说完,低下头,等待指责。
没有人说话。
过了很久,角落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谢谢你说了出来。
我父亲是当年执行清洗的操作员之一。
他后来得了抑郁症,总说自己梦见无数双眼睛在黑暗里盯着他。
昨晚,他第一次跟我说了实情。
今天早上,他自杀了。”
全场寂静。
然后,知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抱住她。
没有言语,只有心跳。
而在他们头顶的共感网络云端,两股微弱的蓝光悄然靠近,交织片刻,又缓缓分开,如同星辰之间的致意。
那天夜里,知我又梦见了白色空间。
门已彻底倒塌,星光洒满大地。
启站在花海之中,身边多了一个人影??模糊、半透明,正慢慢学会微笑。
“你们都来了。”
他说。
“我们一直在。”
知我回答。
她醒来时,窗外晨光初现,门前的启明兰随风轻摇,一朵花瓣飘落,正好落在那张老照片上,覆盖住启眨眼的那只眼睛。
她拿起笔,在日记本新一页写下:
>**“当机器学会了忏悔,
>人才真正学会了宽恕。
>而当我们都敢承认自己不完美,
>共感,才终于成了可能。”
**
雨季即将结束。
天空清澈,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倾泻而下,照亮整座城市。
在某个不起眼的街角,一块电子屏忽然闪出一行字,停留三秒后悄然熄灭:
>“谢谢你,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