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汀那身骄肉贵的身子自然睡不惯木板床,他打着哈欠走出来的时候,冷不丁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向藻吓了一跳。
他屏气凝息地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着碰了碰她的肩膀——向藻转过头,眼眶通红,布满了红血丝。
呼,吓死了,还以为没气了。
天知道他昨晚想起多少曾经看过的恐怖片,这种jump
scare
的手段惯常把他吓得一愣一愣的。
向藻皱着眉将助听器带上,可又是一阵耳鸣,她难受的表情被苏言汀尽收眼底,想起医生说起的话,苏言汀提醒道:“你耳朵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上次……”
“……我没事。”向藻打断他,“是助听器曾经泡过水,然后不太好使。”
“那换一个呗,能花多少钱?”苏言汀不以为然。
向藻不打算接这个话题,“要吃早餐吗,出去吃吧,家里好久没开火了,煤气都没了。”
两个人正准备往外走,外面的大铁门突然就哐哐作响。
向藻先一步走出去开门,只见邻居胡婶揣着手,一脸局促地看着她。
“哎呀,小向啊,这么久没见真是越长越水灵了,你还记得我吧?”
“胡婶,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哦哦,我昨晚见你家灯亮了,就知道是你回来了,你……节哀啊。”
向藻点了点头,“胡婶,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是这样,你外婆住院之前嘱咐村长留了一些东西给你,但村长又去外地参加他儿子的婚礼了,怕你回来找不到人,就交给了我,这不,我给你送来了。”
向藻蹙了眉,但还是很快应道:“麻烦您了,给我吧。”
胡婶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盒,向藻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小时候放压岁钱的盒子,后来被外婆拿走当针线盒了,上面还有她那时候最喜欢的芭比贴纸。
向藻接过盒子,看胡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追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是这样,小向啊,我那儿媳妇嫁过来也有一年了,一直生不出孩子,这边的医院都看遍了,你不是在大城市吗,能不能介绍一个认识的医生帮忙看看
啊?”
向藻刚想说这生孩子也不全是女人的事,但余光瞥见一个站在角落里畏畏缩缩的年轻女人,转念一想,又收了口。“你等等,我去问问。”
苏言汀正半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就听见向藻噔噔噔跑进来,开口问道:“苏言汀,你有认识的医生吗,嗯,能看妇科的那种,比如不孕不育之类的。”
苏言汀坐起身,张嘴就要气死人:“咋的,你出门走了两步发现自己不孕不育了?”
向藻:“……”想敲死他。
“医生,这你不应该去问……”苏言汀话说到一半,突然咬紧了后槽牙,“……找他干嘛,小爷我能解决,等着。”
他打电话给田并一,很快要到了一个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没好气地朝那边吼了一句:“是向藻要的不行啊,我怎么知道她突然不孕不育了。小爷我哪里看起来是肾虚的样子,你丫的回去我俩过两招,让你看看小爷的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