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是祝寿该有的气氛。
他走进去,给徐老爷子和周老夫人行了个礼,执酒而尽:“为此春酒,以介眉寿。恭祝父亲长似今年。”
徐老爷子大喜。
周围尴尬的气氛也因此稍显活络。
“好啊庄禾,长似今年长似今年。”
徐老爷子还有要说话的意思,但徐季柏只冷淡一抿唇,又行一礼,回了他的位置。
这搞得徐老爷子和周老夫人稍显尴尬,但随后的祝酒,又让场面重新活络起来。
徐季柏坐回位置,他随意一扫,徐闻听和孟茴都不在,孟祈脸上焦急得不行,她的郎君在低声安慰她。
徐季柏微一蹙眉,敏锐觉察到了一点奇怪。
“小五,去查查刚刚发生什么了。”
小五领命去了,不多时就带着消息回来,将事件始末说了全。
“属下猜想……大概是小公爷和二姑娘闹了矛盾。”
小五揣度着徐季柏的心思。
如果身为小叔的话,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让小公爷来受罚,立于危墙之外。
可是现在小五猜不透徐季柏的心思了。
他想不通,上京城贵女如山,三爷为何偏偏喜欢上了……他的侄媳。
徐季柏轻随冷淡地一抬眼:“什么矛盾都不该拿孟茴的身子开玩笑。”
周老夫人从上首看着她这个生疏的儿子,松柏寒竹、莹润白玉,跪坐在那处,衣摆敛得一寸不错,眉眼敛得极好看。
她正想去叫,就见徐季柏忽然起身,不知与身后的锦衣卫说了什么,锦衣卫脸上一僵,随即二人前后脚离开。
周老夫人的呼唤吞回了肚子。
“我真的没事。”孟茴轻轻仰着脸,避开徐闻听的接触,“要不我自己来。”
“你浑身都是,这也没个镜子,你怎么自己来。”徐闻听拧着浓黑的剑眉,轻易制住了孟茴的手,“我拿木履给你弄。”
孟茴也不动了,只偏着眼,避开和徐闻听的正面对视。
但徐闻听没注意,他专注地替孟茴上药。
等脸上上完了,就到了脖颈。
两个人都无声松了一口气。
徐闻听开玩笑:“你自己什么过敏都不知道?”
“你们家葡萄酒那么淡,我怎么知道是葡萄。”孟茴烦闷地一拧眉。
“你还不耐烦了。”徐闻听好笑,“大小姐,是我在伺候你。”
“是我要求自己弄,你死活不给我。”孟茴说。
徐闻听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孟茴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孟茴并不是一个会哭闹的孩子,她只会躲在角落里哭,或者说很多很多无关的话旁敲侧击。
徐闻听以前很讨厌这样,觉得絮叨得厌烦。
但是现在,孟茴完全拒绝了他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