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放水了吗。”孟茴靠在树干上,平静地说。
“……什么?”
“你是蹴鞠个中翘楚,还精通兵器,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孟茴说,“徐闻听,你只是不想看出来。”
徐闻听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比如他觉得,孟茴今天真的在和他摊牌,再没了余地。
“就像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么多次,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都是真心话,你只是不想看,你一直都这样我行我素。”
“孟茴,你非要这样掏心窝子么。”
孟茴一言不发,从腰封取下那只坠子,拿起,伸手在徐闻听面前展开。
“徐季柏给我的。”孟茴道。
“
……是,你说过。”
“可我记得我给你了,徐闻听,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它会流转到徐季柏那吗?”孟茴说。
徐闻听没想到这个事在这忽然再被提起了。
他无话可说,无从辩驳。
他原本只打算拿这个坠子试探李德明是不是真的对孟茴有意,从而确保孟祈的安全。
可试探成真,他便想顺水推舟,叫李德明帮个忙,等围猎过了,他再出银子包了那个戏班子送给李德明,把这个坠子换回来。
可他没料到徐季柏忽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现在孟茴问起,他更不知从何辩驳。
他一时徒劳寂静。
“你分明知道这是我阿爹的遗物,还这么随手送人。”孟茴平声道,“徐闻听,你上次说要重新追我,我当真了。”
徐闻听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孟茴。
“你忘了对不对。”
孟茴道。
“不不是,孟茴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有撒谎的意思,我追你是绝对发自内心……”
“唳——!”
一声高亢的嘶鸣,生生打断二人的对话。
“啊啊啊啊啊——”
人群杂乱尖叫响起。
从他们的位置能清楚看见,孟祈被人群裹挟在最中间,而发狂的马正疯狂地向孟祈的方向奔来。
“阿姐!”
徐闻听再顾不上孟茴。
他怕极了梦里说的死亡成真。
他一句话没说,朝着孟祈的方向拔腿奔去。
“孟祈!”徐闻听焦躁大喊,“过来!”
忽然。
“咔嚓”一声。
孟茴身后的大树年久蛀空,此时骏马奔腾震坏的土地,竟带着他空洞的树心即将拦腰折断!
徐闻听回头看得清楚。
他愣怔在原地。
发狂的骏马踩踏一定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