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徐季柏缓声道。
“因为你拒绝了长公主?”
“其中之一。”徐季柏道,“我并不站队,只听命于皇帝,她看出我和国公府不合,一直想拉拢我,长公主是她抛出的最后一根示好链,我拒绝了。”
难怪魏荷散播的谣言会传得那么快,原来是太后在背后推波助澜。
“所以她就像你发难?”
“嗯,然后换上她的人。”
其实他们并不算公开,知情人只有孟家几个近亲,外界风言风语闹过几天,皇帝就会把徐季柏调回去。
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
顺势而为点爆上京,还是顺驴下坡到此为止。
徐季柏略微偏过头:“你想公开吗?”
孟茴张了张嘴,却被徐季柏打断。
“在此之前,我想你先听我说。”
“最前面的话,无论公开与否,你都会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会一辈子向你履行丈夫的义务,向你给予我所有能力之内和能力之外的帮助。”
“第二点。”
徐季柏顿了一下,他倾身,在孟茴眼皮吻了一下,“第二点,无论公开与否,我都会替你解决和徐闻听的亲事。”
孟茴第无数次,在徐季柏面前,心脏碎成了无数块。
她的脑海一瞬间消极怠工。
徐季柏知道了。
他知道她最开始接近他是为了解决徐闻听的亲事。
这样虚伪的开场。
孟茴一半沉溺,一半难过。
她轻微哽咽:“你不怪我?”
“我很荣幸。”徐季柏漆黑的瞳孔里含着一星半点的笑,“荣幸你挑的是我。”
孟茴失笑。
她拿头撞了一下徐季柏。
“所以你现在又狡猾的把问题抛给我了。”孟茴说。
“上次在围猎场,你逼我一定要说个答案。”孟茴说着,支起身,靠在徐季柏身上,“那好,今天我也问你,你呢,你想不想公开。”
“我听你的。”
“我不要这个答案。”
孟茴直到看见徐季柏一室的画后才发现,徐季柏根本没有她想得无坚不摧,在他们的关系里,他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处在下位,交予孟茴一切生杀夺于的权柄。
他逃避地缄默自己所有想法,即便孟茴今日给出的答案与他背道而驰,孟茴估计他都会说一句好,然后轻吻她后去上朝,解决所有风声,三日后一切重回正轨,这个宅邸就成他们偶尔私会的世界。
可孟茴不想徐季柏
这样。
她一瞬不眨地盯着,眼底生出一种逼迫残忍的光彩。
“告诉我,徐季柏。”
徐季柏喉结滚动,声音叹谓哑然:“孟茴……非要逼我?”
“是你教我的,上次你也是这么逼我的,这回我也要这么做。”孟茴说。
徐季柏闭上眼。
孟茴看着他冷白的脸,看见薄薄眼皮下微微转动的眼珠,和发颤的睫毛。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徐季柏沙到嘶哑的声音:“不想,不想不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