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还不能与整个天下为敌。”
“可若是敌人先动手呢?”
慈航静冷声问。
“那就让他们来。”
言斋主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但我们不迎战,也不退让。
我们要做的,是让这场血雨腥风,变成一场‘见证’。”
“见证什么?”
广南东不解。
“见证人心。”
她淡淡道,“当所有人以为我们会封锁山门、集结高手、誓死抵抗时,我们反而大开山门,迎客如宾。
那些怀揣杀意而来者,自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真面目。
而真正求道之人,也会因此看清是非。”
李公子忽然明白了什么:“您是要用‘道德’作刀?”
“正是。”
言斋主微笑,“最利的剑,从来不在鞘中,而在人口舌之间。
舆论一起,朝廷难压,江湖难剿。
哪怕他们想动手,也得掂量三分。”
厉胜男啧了一声:“高啊……这招比我们魔教的‘借刀杀人’还阴。”
慈航静却皱眉:“可若对方根本不讲规矩,直接派大军围山呢?”
“那便说明,”
言斋主望向窗外星河,“他们已经怕了。”
话音刚落,远处钟楼传来一声悠扬钟鸣??子时已至。
就在此刻,藏典塔顶层忽然震动起来。
一股古老的气息自塔心涌出,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糖葫芦猛然展翼,发出一声清越长鸣,双目金光暴涨。
秦梦瑶玉箫离膝,全身真气自发运转;李公子掌心渗汗,剑意本能浮现;就连懒散的厉胜男也站直了身子,手已按在腰间短刃之上。
“来了。”
言斋主闭目低语,“它感应到了《第十九篇》的气息。”
只见塔顶穹窿裂开一道缝隙,一道青色光柱自天而降,照在那本无名册子上。
纸页无风自动,哗啦作响,最后一张空白页竟渐渐浮现出新的文字:
>“昔者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今者大道不行,群雄并起。
>吾道非隐,世人自盲。
>若有一人持灯前行,则万古长夜可破。”
字迹苍劲古拙,绝非出自今人之手。
“这不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