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精有时让男人满足,有时让男人虚脱,还有时让男人清醒。
黄朗清醒地回到了现在,一身酒味的韩小闲软倒在他怀里,感觉下一秒便会累得不省人事。他的单身公寓里灯火通明,灌满了寂寞的味道。
做了爱不会改变任何事,她仍是他的前女友。
她讨厌他。
两人相拥着,性器相连着,沉默。
“……我回去了。”
终于是韩小闲先开了口。
她要走。
他真不想让她如愿。
他以前也老是不让她如愿。
她喜欢过节,他说节日是一种无意义的历史循环论;她喜欢漂亮的饰品、毛茸茸的玩偶,他说那些东西又没用,不懂为什么女生喜欢;她想转专业去考文学的研究生,他告诫她文学积累并非一朝一夕可成,她不能都大四了才突然说要学文学;就连她主动的性邀请,他都以笑她欲望强来掩饰自己的害羞。
他最干脆利落地如了她的愿那次,便是分手。
该少说些话时一个劲地说,该争取时又软弱地保持沉默,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黄朗缓缓把自己从韩小闲身体里抽出来,下体黏黏糊糊的不肯分开的样子,人却巴不得马上拉开距离。
韩小闲随便把自己收拾了下,她还没醒酒,走路晃荡。
黄朗穿好裤子便见她差点左脚绊右脚,眼疾手快地把人扶住。
“我送你。”
她总算没有拒绝。
上了车,韩小闲双手抱胸把自己团起来,整个靠在车门上,座椅上靠近驾驶座那半边都能再坐一只猫了。
她就这么不想和他处在同一空间。
黄朗把韩小闲报的小区名输入导航。
他如愿知道她的地址了,可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听歌?”他问。
“都行。”她说。
于是他连上蓝牙,放起《可惜没如果》。
前半夜那首是播放软件随机到的,现在后半夜,是他想听来自虐。
全都怪我。
不该沉默时沉默该勇敢时软弱。
如果不是我误会自己洒脱让我们难过。
可当初的你和现在的我假如重来过。
倘若那天。
把该说的话好好说该体谅的不执着。
如果那天我不受情绪挑拨你会怎么做。
那么多如果可能如果我。
可惜没如果只剩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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