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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纯阳19（第3页）

梦中总有银铃声响起，母亲的身影站在雾中，嘴唇开合，却听不清话语。每次醒来，她都会发现枕头湿润，仿佛哭过整夜。她开始回避人群，独自一人去后山静坐，有时一待就是半天。

可星察觉异常，悄悄告诉得道道。

得道道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让木婉清去陪她。

那一晚，母女俩坐在松树下，仰望星空。

“娘，”阿芜忽然开口，“你恨过我吗？因为我流着她的血。”

木婉清转头看她，目光温柔：“我只恨命运对你太狠。你出生时，她已疯癫，亲手杀了三个接生婆才把你生下来。我赶到时，她抱着你，嘴里哼着歌，眼里全是泪。她说：‘姐姐，我把她交给你，别让她变成我。’”

阿芜呼吸一滞。

“她……说了这话？”

“说了。”木婉清握住她的手，“所以你看，她不是不爱，她是太痛了。就像一块烧红的铁，碰谁都烫伤。但她到最后，还是想护住你。”

阿芜伏在她肩上，终于放声大哭。

那一夜，她做了个不同的梦。

不再是银铃，不再是黑暗宫殿，而是一片草原，阳光明媚，一个小女孩牵着两位女子的手奔跑嬉笑。左边是苏荔，右边是木婉清，她们都笑着，没有仇恨，没有隔阂。

她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她走到院中，取下颈间银铃，轻轻埋在桃树根下。

“妈妈，”她轻声说，“谢谢你生下我。但我今后的人生，由我自己写。”

与此同时，西疆沙漠之中，那座移动沙丘突然停止前行。月圆之夜，银光洒落，沙粒竟自行排列成一座巨大法阵，中央浮现出一道虚影??正是李沧澜的模样。

他望着东方，喃喃道：“你们以为封印就能终结轮回？只要人心尚存执念，我便永不消亡。”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自天而降，斩断虚影。

洪七公踏风而来，身后跟着段正淳、王夫人、得誉三人。

“老夫虽不懂什么心魔镜渊，”他冷笑道，“但欺负小姑娘的勾当，丐帮管定了！”

与此同时，藏书阁内，得道道正将最后一卷《心镜录》封存入匣。

钟灵儿问：“真要把这套功法公之于众？不怕被人滥用？”

“怕。”得道道合上匣盖，“但比起隐瞒带来的恐惧，我宁愿赌一次人性的光明。”

她转身望向窗外。

春去秋来，桃花谢了又开。书院的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但他们都会记得那个拄拐的老先生，每天清晨锄草、午后讲课、傍晚看夕阳。

他们也会记得，每年清明之后的那一周，所有人都必须参加“心镜课”。

没有人强迫你修炼，也没有人评判你软弱。

你只需要面对一个问题：

**你为何习武？**

有人答：“为了保护家人。”

有人答：“为了不再被人欺负。”

有人答：“我不知道，但我愿意找答案。”

每当这时，得道道总会点点头，然后说：

“很好。你现在，已经是武林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