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很聪明,聪明的知道该停在哪个距离才算不冒犯。
哪怕是贺松风已经停下来,由着张荷镜牵手,可张荷镜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更加过火的动作。
仅是与贺松风保持半臂的距离,不远不近的看着,温柔地笑,轻盈地捧手。
仅此而已。
“你打算怎么帮我?”
贺松风主动向前一步,把半臂距离到咫尺之间。
张荷镜站定,不为贺松风的主动而动,而是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逐句讲述:
“所以你跟程其庸睡觉是因为他能让你走公派留学交换,那么我可以为你申请推荐信,我能托举你去更好的学校,到时候你出国就是真正的留学,并非交换。”
张荷镜是所有人里最清楚贺松风的人。
贺松风的一举一动,被贺松风几乎看去八成,于是贺松风这个人也被他了解了八成有余。
贺松风本质是一颗蒙灰的明珠,虽然表面有磕碰瑕疵,但必须承认这颗珠子品质上等,如果不是外界砸出来的瑕疵,几近完美。
可怜可爱,又自怜自爱。
没有攻击性,总是安安静静,乖巧地趴伏掌中,懵懂地包容满怀恶意的凝视和把玩。
张荷镜这么多日的窥视下来,他没有理由不爱上贺松风。
谁来,谁接近贺松风,都会爱上。
贺松风天生就是要被人爱的。
贺松风收回两只手,抬起举高,放在张荷镜的两侧耳朵上。
张荷镜疑惑地静静看。
架在两侧的眼镜被轻轻取下,贺松风左手拿眼镜,右手按在张荷镜的肩膀上,踮起脚,向前俯身,一个柔软的吻毫无保留地贴在张荷镜的唇上。
贺松风的嘴唇是冷的、湿的。像一团冷布丁,压下来的时候,还能嗅到丝丝香气。
贺松风试探性用舌头撬开张荷镜的上下唇瓣。
张荷镜顺势承了贺松风的示好,左手环住贺松风的腰,右手扣住贺松风的后脑勺。
贺松风踮起的脚尖,稳稳地踩在地上,因为张荷镜压了下来。
对方吻得并不着急促,慢慢来,循序渐进。
倘若说这过程是醒花,那么程其庸和程以镣是直接一巴掌扇上去,用最粗鲁的手段,强行让这朵花从含苞变绽放。
那么张荷镜就是轻轻拍,告诉这朵花,时候到了。
至于后面的开花,就要由这朵花来主动。
搭在张荷镜肩膀上的手,变成了揉捏,跟揉面团似,细长的手指来回缓动,惬意的暖香几乎要从骨头里溢出来。
贺松风一句话没说话,只顾得上用鼻息发出嗯嗯哼哼的娇娇。喘息。
清澈的玻璃眼珠迷离的向上升腾,吻一下,眼球就跟蹦极似的,极速上下震颤。
乖顺的黑痣并没有露出来,而是被完全夹死在眼皮里。
贺松风望着张荷镜,但眼神光却跟着黑痣藏起来,迷乱的不知所踪。
粉红的肉乎乎舌头缓慢地扫过嘴唇,流下一片亮晶晶的水渍。
还没来得及舔走飞溅出来的唾沫,就立马又被扯去包围圈里缠斗。
不用贺松风催促对方放过,张荷镜凭着他对贺松风的了解,卡在贺松风这瘦弱身躯力竭之前,及时松开。
但张荷镜也不完全是善良的,他故意把双手拿开,这样在这一吻结束的刹那,贺松风会因为腿软,主动拥抱他。
正如张荷镜所设想那样,贺松风按在张荷镜肩膀上的手,猛地打了一下,紧接着一份软糯、冰凉得过分的身躯涌进张荷镜空落落的臂弯里。
肥皂水干净的味道,灌满张荷镜的胸膛,填得满满的,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缝隙。
贺松风趴在胸膛里,小口的喘气。
等到体力开始恢复时,才慢悠悠从对方怀中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