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怎么又是剑,难不成你也有什么古剑,拿出来我瞧瞧呗。”庭芜绿爱剑成痴的毛病又犯了,讨好的凑到楼相面前,没注意到酽白翻上去的白眼。
“不会是这个吧?”常鹊羽也去凑热闹,瞧见楼相背上破布包裹的长条物,有些像剑,力气真好使,走到哪儿背到哪儿啊?
伸手取下包裹物,破布拆开,在场几人都变了脸色,其中庭芜绿最甚。
那剑竟是同庭芜绿手中的一模一样,同是断剑宿玉。柳殷照不解,拿起楼相这把问庭芜绿,“你看看,谁真谁假?”
只见她脸色暗沉,凑近细细检查,双手一寸寸抚过剑身,想她自诩见过名剑无数,却不料今日在最擅长的领域栽了跟头,她倒要看看两把剑有何处不同。
看了一遍,两遍,直至第三遍看完,她都没发现异处,这分明跟她手里的那柄是一样的,不论材质,花纹还是手感,二者都无甚不同。
“莫非,传闻是真的。”常鹊羽也蹲守旁边看,没听见说剑真不真,庭芜绿跟他讲传闻是真的,不禁有些心急。
“谁问你传言了,快说这剑如何啊。”瞧他那欠揍的样子就恼人,庭芜绿不再看他,只对着众人。
传闻的内容几经流传,说法不一,大致内容是铸剑师当年造了两把剑,但第一把没铸好,被他抛弃后才造了第二把。
“看剑的形态,楼相手中的是第一把残剑,我手中的才是真正的宿玉。所以,没有谁真谁假,两把都是宿玉剑,只不过现在全是残体了,没什么大用。”
听他们说了一通,楼相突兀的笑出声,他终于开口。
“乌霖哪里识得真正的宝剑,当时是我先找到古剑的,乌霖那把残剑不过是我送他的,这个蠢货听信书上所言,搜寻玄燧石试图修复它。他不知道的是,我也有此打算。”
“我要靠宝剑来保护砾妖族,玄燧石本就是我族人的,即便用了又何妨,左右那些砾妖们已经死了,他们留下的东西能发挥最后的作用也算是有了价值。”
“可你没有燕玉,谈何修复呢?”酽白再次点出关键之处。
“不就是燕玉,谁说我没有,只要将另一柄剑熔掉,再提取里面的燕玉,不就可以了吗?虽说熔剑的确很难,但我会有办法的。”
楼相语气平静的说出一切,丝毫不见悔意跟痛惜,鲜活的生命都是他日夜相处的族人,究竟要多铁石心肠才能毫无顾忌的动手。
“楼相,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放弃你吗?”禺棹双眼晕满泪水,失望的的看着他,眼前再次出现当年的热血少年。少年聪明睿智,勤奋好学,但唯一不足是太过激进,偏执,做起事来不计后果。禺棹不敢将全部族人的性命交给他,怕带来更大的伤害,于是他放弃了少年。
“这些年来,我以为你已经悟明白了我的用意,原来你的假意顺从都是假象,你还是没有放弃天方夜谭的想法。楼相,孩子,你做错了。”
面对如今的局面,禺棹也很后悔,当年他最先选中的下任族长其实是楼相,他隐约领会到了禺棹的意思,更加努力的为复族做准备。
当发现楼相的恶性后,禺棹后悔了,主动放弃楼相,转头去寻找下一个继承者,很快他寻到了雎衣,一个稳重成熟的女子。
楼相渐渐感受到禺棹的变化,自己不再作为族长被培养,慢慢被边缘化,所有人都去注意受重视的雎衣。其实禺棹也怪自己,这些年若是多注意这孩子,他断然不会犯下此等大错,族人自伤,这叫他有何颜面去见砾妖族老啊。
涉及妖群内部的事务,酽白几个外人不好插手,最后决定由他们自行处理,雎衣做主将楼相囚于禁地之内,连同禺棹在内的众妖均无异议。
楼相在进入禁地前,化出了自己的玄燧石交给雎衣,若将来能用上,也算是他为砾妖族出力了。
事情最后的小插曲到这里结束,整件事再没有怪异之处,一行几人本是当日就要走的,奈何陈伯硬要他们留下,只好又在山里住了下来。
庭芜绿一下得到了两把上古名剑,虽说不能再用,但也是爱不释手,整日里拿着把玩,任谁触碰也不肯。
离去的人重新回来,古楼里再度热闹起来,常鹊羽每日找陈伯学学习厨艺,其他几人看花逗鸟,游玩踏青,平静日子里也有点百无聊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