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怔,踮脚去够那件睡裙。
睡裙拿在手里,十分软糯的布料,贴身亲肤的夏天款。
在他们分手前,她在这住了一段时间。这件睡裙是她当时穿过的。
被他分手时,她记得她带走了所有东西,这件是……当时弄脏了,他说帮她手洗。可能是忘记带走了。
为什么还留着呢?前女友的衣物,明明扔掉就好了。
余未闻了闻裙子,熟悉的宋冬逸常用的柔顺剂味道。
她拿过一条毛巾进主卧的浴室。细细洗了很久,出来时,宋冬逸已经在厨房做饭了。她穿着那条奶蓝白的睡裙到厨房找他,他背对着她做饭。
“洗好了?”他问。
“嗯。”她走近他。两人身上有着同样的香气。
他侧过脸,瞥见她的睡裙,目光停滞。
“这个,我在衣柜里看到就拿来穿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应该是我的吧?”
“……嗯。”他转而去拿盘子,盛菜。
他没否认。
他卧室里就只有这一件女人的衣物。是不是代表只有她在这住过呢?
余未出神地杵在那儿,看他忙前忙后,纠结着要不要问他。
“可以洗手吃饭了。”他拿着碗,预备盛饭。
“啊,嗯。”
余未不会做饭,家里一直是父母做饭,在学校就是吃食堂或外卖,和宋冬逸同居的那段时间,也是他做饭。
好在他似乎很擅长料理家事,不论是做饭还是洗衣,都做得很好。
饭桌上几个菜,都是余未以前常吃的,一道香菇炖鸡,姜片都被他提前挑出来。她是不吃姜的。
她呆在这熟悉的空间,边上坐着曾经亲热的人,吃着对味的饭菜。不由得怀念起从前。
宋冬逸一向话不多。两人各怀心事似的,默契地吃了一顿极其沉默的饭。
吃过饭,她主动想去洗碗,他按下她的手,说他来洗。余未没拒绝,只跟着他到厨房,站在边上陪他。
连餐具都是从前用的。
余未看着他的手浸在水池里动作着,默想。
“你去休息就好了。”他出言打发她。
“我想陪着你。”她直言不讳。
他沾湿的手一顿,没说话。
洗碗后,余未提出想看电视,宋冬逸回卧室拿来一件柔软外套,递给她,看着她穿上,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刻意坐得离她有些远,余未悄悄挪屁股,靠近他。
电视演到一半时,她提前刺探军情,看到他的右手搭在沙发上,左手悄摸出发,去找他的手。
她纤细白皙的小手一下摁在他手上。他手一动,并未翻转过来牵她。她张开五指,试图插进他的指缝中,和他相扣,可他跟块木头一样,五指并着,完全不顺从她张开。
她的手指左使劲右使劲,都插不进去,心焦得很,干脆掐住他的手背,拧出一块肉,威胁地来回扯动。仿佛在说:赶紧打开,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