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个男人紧紧攥着余未的手臂,往她手臂上扎针,她挣脱不了,只能硬生生地任那冰冷的针管一次又一次插进她血管。
她想哭喊,却发不出声。
随着那些未知物品流入她的血液,强烈的快感升腾而起,灌满她的神经末梢。
一道光打过来,眼前男人满脸血迹,青色图腾布满身体,狰狞地冲她笑。
余未骤然睁开眼,胸前起伏,微微喘着气。目及之处,一片漆黑。
她思索着自己是在哪,一呼一吸间,鼻畔尽是好闻的青柠檬香,是她熟知的宋冬逸的味道。
她在黑暗中躺了会儿,逐渐判断出自己是做了噩梦。心安下来。伸手到枕边,想摸手机,摸了个空。
这不是她的床。
她想起自己在宋冬逸家,抬手去摸索床头灯,模糊间摸到一个开关,按下去,室内瞬间明亮。
他不在房间里。
她有些急地下床找鞋子,没找着,干脆赤着脚走出卧室,客厅里空无一人,阳台上一个人影闻声而现。
宋冬逸站在阳台门边,手里一支烟,问:“醒了?”
余未一声不吭地小跑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前。
他身体一僵,一手按在她肩上,问:“怎么了?”
她抱更紧了些,汲取他的味道,刚睡醒的声音蒙着一层鼻音:“抱我。”
他犹豫着,一只手有节奏地拍她的背。
“我梦到卫锋拿针筒扎我。”她带着鼻音的声音一丝委屈,让人心软。
宋冬逸转为摸她的后脑勺,安抚道:“他们被抓了,别怕。”
“你抱我。”她再次提要求。
他单手环过她后背,抱紧她:“好。”
“对不起。”她忽然道歉。
“对不起什么?”
“那天我不应该说气话,明明你是为了我好。”
“……都过去了。”
她静默会儿,嘴唇抵在他胸膛,说话间气息拂过:“我一点也不舍得不和你说话。”
他轻拍她的背。
“……我一点也没有觉得他们比你好。”她一句句否认自己说过的伤人的话。
“嗯。”
“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想答应下来。”她边回忆边自省。
“是我的错。”他笃定的语气里有些自责。
“嗯?不是你的错啊,是我自己想接那个任务。”
“是我不好,”他的声音里掺杂着浓重的自我责备和后悔,“你想证明自己,都是因为我说了过分的话。”
“还好你没事。”他低头,下巴贴着她。
他声音里鲜少展露出来的浓烈感情让余未笃定了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