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未当时正苦于宋冬逸调入公安局,忙得脚不沾地,没空陪她。因此在父母面前,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连她自己也对他有怨言,如何能帮他说话呢。
自那以后,宋冬逸也变得消沉,对她疏远冷淡了许多。没几个月,就向她提出了分手。
两人的爱情始于冬天,结束在夏天。前后短短不过九、十个月。
她难过得死去活来,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
她因此事一直对父母有怨怼之情。但碍于身份和关系,从未在他们面前抱怨过。
毕竟宋冬逸提分手的原因是喜欢上别人,跟父母根本没关系。她就是想赖到父母身上也不行。
就因为这样,她考警察才瞒着家里。这会儿他们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说。
余未低落地垂首,不安的情绪充斥着她。
宋冬逸在一边开车,什么都没问,什么都不说。他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加剧了她的不安。
她把手搭到他的右手上,寻求关注和安慰。
他好半天才翻过手来,迟疑又小心翼翼地牵她。
她的右眼皮忽然开始狂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到了余未家小区,宋冬逸把车停在地下室。
“那我上去了。”她解开安全带。
“嗯。”他望着她,心事重重。
“你要在这等我吗?还是先回去?”她问。
“……我等你。”他垂睫。
他的回答宛如一剂强心剂,她的不安感散去一些,朝他弯了弯唇,安慰似的:“我很快就下来。”
“好。”
余家。
余未用指纹解锁进家门,在玄关处可以看见爸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动静都望过来。
“我回来了。”她小声报到,换好鞋走近,战战兢兢地在他俩对面坐下。
余爸身体前倾,手肘搭在膝上:“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回来吗?”
“你骗我们考公,结果考的是乡镇派出所?”余妈按捺不住,单刀直入,“是这样吗余未?”
面对余妈毫无铺垫、开门见山的提问,余未深吸一口气。
余爸:“我是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考辅警?还考了两次?你没有其他岗位可以选吗?”
余妈:“她怎么可能没有岗位可以选,汉语言文学是岗位最多的。”
余爸转头看着余妈:“那她为什么啊?还挑个偏远的乡镇派出所,图什么?”
余妈盯着余未,沉下声音:“你说话。”
“我,就想体验一下生活。”余未谨慎地回答。
“你想体验什么生活啊?”余妈质疑地皱起眉头,“你什么时候对警察感兴趣了?你上学那会儿不一直爱好文学和音乐吗?”
余爸直勾勾看着余未:“是内勤吗?内勤的话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