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去,鸢尾跪在地上朝她磕了个头,她说:“仙子之恩,小女没齿难忘。”
羽瑶正想上去问她为什么叫自己仙子,被青寻扯着后衣领拎了回来。等他们走到往介门前羽瑶才反应过来似的,她抓起鹤瑾的手问:“她刚才喊我仙子!是因为她知道我不是凡人了?!”
鹤瑾弯唇笑着看她,眼里浸满了宠溺:“也可能是因为她觉得你善良的像是天上的仙子呢。”
玄陵推着青寻和纪鲢就朝往介门里走,嘴里嚷嚷道:“快走快走!我真服他俩了,真把别人当空气啊!”
到了妖界,青寻和纪鲢要去约会,鹤瑾和羽瑶要去妖市找铸剑的铺子,最后玄陵骂骂咧咧去找客栈了。
妖市的法器质量参差不齐,两人逛了半天都没找到家靠谱的,法器没找到羽瑶倒是看见了一个画坊。
画坊在相对僻静的竹林旁,一个少年坐在画坊前的桌子上发呆,少年的身边挂着不少画布,每一张上都是一对般配的璧人。
羽瑶看着神游天外的少年,她把手放在少年眼前挥了一下,见他还是毫无反应,羽瑶说:“抢钱的来了!”
桦邢的眼睛瞬间聚焦,他猛地站起身,喊道:“谁!谁在抢钱!”,最后视线落在羽瑶身上时,他嘴一瘪,无语道:“哪来的丫头片子?没看见我忙着呢!”
羽瑶对桦邢的称呼十分不满,跟在鹤瑾身边久了她倒也不像以前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人打砸,她轻咳一声说:“你好啊,我想画幅画可以吗?”
桦邢眼都没抬:“不行!我这只招揽有缘人,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哦,那既然这样的话…”,她脾气只是收敛了,又不是没了,既然面前人不肯好好和自己说话,那她也不用难为自己和他讲道理了。
羽瑶抬手就把眼前人的桌子给掀了,桦邢也不是个菜包子,当即就反击回去,只可惜他武器都没能唤出来就被羽瑶钳着手摁在地上了。
“现在呢?能不能画了?”,桦邢感受到自己在眼前人身上毫无胜算,急忙道:“这位仙子!不是我不画,我这真的只招揽有缘人,只画仙侣的啊!”
羽瑶根本不问他那么多,在她看来不能画就是打得不够狠。思及此,她把人拎起来在脚边捞起一根绳,那绳是桦邢用来挂画的,如今却被羽瑶用来捆自己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纯真的女人,头一次觉得人不可貌相!桦邢忍不住向后挪,叫嚷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想干什么!”
羽瑶弯腰挑起他的下巴,再次重复:“我要你!给我画画!”,鹤瑾被她大喘气的断句弄的心脏大起大落。
他看够了戏,才缓缓走到桦邢身边给他解开绳子,羽瑶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鹤瑾对桦邢说:“那你看我们俩是有缘人吗?”
桦邢现在哪还敢乱说话,他警惕道:“那个盒子里有竹棋,一共361枚棋子,只有一枚刻了缘字,如果你们能一次摸出那枚刻了字的棋子就可以为你们画像了”
鹤瑾看向已经散落一地的东西闭了闭眼,倒是羽瑶手脚麻利的把桌子扶起来,她拿起那个盒子,上面的圆洞被堵住了,所以棋子并没有撒出来。
她把堵头拿出来,手伸进去摸出枚棋子,看清棋子后她笑嘻嘻的举到两人面前:“看!是缘!”
桦邢瞪大了眼,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羽瑶,这是什么逆天运气?!
最后他不情不愿的坐在凳子上,掏出一个小册子翻开,小册子上只记录了几页,每一页上都写满了人名,他问羽瑶:“姓名”
羽瑶说:“玄牝羽瑶”,桦邢拿笔的手一抖,是他想的那个玄牝吗?他说:“这些都会录入姻缘殿的,不能造假!”
“我没有造假,我的名字就是玄牝羽瑶!”羽瑶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她又道:“你是不会写吗?”
鹤瑾拉了下羽瑶的手,他对已经傻了的桦邢说:“就是玄牝氏的玄牝”
桦邢木讷的抬头,他忽的感觉脖子凉飕飕,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姓玄牝,那就是五百年前唯一一个躲过天道屠杀的玄女后人。
他是听过关于这位神女的传言,传言中神女神力强悍、嚣张跋扈、嗜杀成性,也没人告诉他这位可怕的神女长了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啊!
他颤巍巍的把羽瑶的名字写到册子上,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呢?”
“微生鹤瑾”
“啪嗒”一声,桦邢手里的笔从手里脱落,滚到了地上。他指着鹤瑾道:“你可知假冒神帝是何等罪名!”
鹤瑾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符,桦邢看到那块玉符腿一软就要跪下去,被鹤瑾一把捞起来:“现在信了吗?”桦邢忙不迭的点头。
神帝的琉璃玉符里融合了各族至纯的灵力再加以神力封存,都不用辨认,单是那刻进骨子里的压制感就足以证明玉符的真假。
他这画坊今个儿吹的是哪门子的邪风,吹来这么两位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