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逸坐得很稳。
林非鹤那边和师傅聊了起来。
覃逸能看到那些徒步的人,狂风吹起,高海拔之下太考验体能了。有放弃徒步,选择骑马的,都很正常。
之后他们步行了一段距离,就抵达了二号冰川。
白雪苍茫覆盖其上,白云与冰雪交相辉映,天地苍白,明净万顷。
人在此刻就是极为渺小的一点,是高山上的一粒尘埃。
巍峨的山头矗立着胜利的旗帜,红旗飘扬,俯瞰千里冰封。
林非鹤拉着覃逸的手,帮他整理帽檐。还好他带了两幅御寒装备,帽子手套一应俱全,不然在这样的冰川上就成了一种酷刑。
跟着带领他们的向导很负责,不仅带他们看冰川,还可以往里深入,进入到冰塔林的内部。
上下一白,覃逸和林非鹤登上了冰峰。
林非鹤拉着他的手,覃逸能感受到的不只是力量,还有温度。
“好美。”覃逸站在顶峰俯瞰,能看到一片起伏着的小雪峰,整整齐齐,就像是进入了冰雪王国,而这些齐整的峰是一栋栋楼宇,共同铸就了雪域的辉煌与浩大。
林非鹤从棉袄里拿出相机,对着连绵的峰留下了他来过的凭证。
“喜欢?”他看了一眼覃逸闪耀的眼瞳。
覃逸犹如捣蒜般点头,很喜欢。
从小在南方,很少见到雪,所以对雪一直很眷恋。如今近在咫尺,苍茫在他的眼前,也感到欢喜。
尘封于此千万年的霜雪,也是一种宝贵的财富。
覃逸看了一圈,跟着林非鹤下去了。
冰川上的路满是乱石,所以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观测路况,不然很容易崴脚受伤。
林非鹤走在前面,为他开路。
他宽大温暖的手掌从身后递过来。
覃逸往前进了一步,然后握住。
他们逃到了一处极静的几乎无人之地,没有人会评判他们的是非对错,天地是一把尺,由不得他人评说。
林非鹤很坦然,和覃逸十指相扣,给足了他安全感。
他们感觉和天空的距离仅一步之遥。
一切都足够美好。
即便在这里付出了时间、金钱、精力,给你回馈的是疲惫、难受,但是在一览这一望无际的冰川,感受来自远古的高山运动,一眼囊括慕士塔格峰的美景,让你有种主宰天地浮沉的感觉。
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下来的路的路总是比下去难的。
林非鹤一边看自己脚下的路,一边还要关注覃逸。
他的手不曾放开过。
周围没有人会注意他们的举动。
覃逸不合时宜地有种偷渡的感觉,尽管他们足够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