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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没能成功试验出准确用量,他只能跟桌面上仅剩下一枚筹码的赌徒一样,把生命抵押这赌桌上。
赢了他就能一直与纱织在一起,输……他不会输,回来的纱织见到自己的血肉,一定,一定会永远记住他!
咽下血液后恢复一脸平静的无惨,望着窗外漆黑一片。
没一会儿,痛苦的灼烧感沸腾而起,无惨蜷缩身体抽搐挣扎,指甲用力扣紧地面,皲裂开,留下一道道清晰血痕。
视线模糊从窗户上挪开,无惨死死盯着紧锁毫无动静的房间门口,期待纱织的出现。
他嘴里呜呜地哭泣:“纱织!纱织!我好疼啊!”
他像一只被丢在路边等死的猫,声音虚弱绝望地叫喊着,乞求渴望的那个人能快些出现把自己捡回家中。
可,直到陷入昏迷也没有等到。
***
“……您的容貌上等,当个打杂的未免过于暴殄天物。”花街一家店内的女郎打量着我的脸,“若您不想做游女,白拍子也可行。”
我思虑片刻,比起打杂而言,白拍子赚取的钱财会更多一些,即便无惨生了病,也能够负担得起。
而且,贵女学习中,技艺是必须的一门,比起我糟糕的绣活,乐器和歌舞我还算学得可以。
最后商讨之下,我成为乐屋内一名白拍子。
根本不知道我要养的无惨已经不是人了。
换上白拍子的白色水干,我不大习惯地扶着头顶乌帽子,总担忧它会掉下来:“原来无惨戴的乌帽子这般难戴。”
我跟在女郎身后,小步走向自己以后的工作地点。
女郎:“往后,你就与其他人一起,在厅内歌舞,若有贵人需求,便会让你一人表演给他看。”
我点头:“嗯。”
尽管不太适应,但所幸也还好。
不过,怎么感觉脑中隐隐约约有另一股意识,一个劲叫喊着,纱织纱织的。
晴明大人又用我的血液生成鬼了吗?
……可先前,那些妖怪变成鬼,我听到的都是它们对安倍晴明的破口大骂,从未有喊我名字这种事情发生。
我满脑疑惑地跟着其他白拍子一起走上台,一抬头,恰好看见气冲冲踢开门走进来的无惨,良好的视线让我能看到他鼻翼轻轻耸动。
我:“……?”
这人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不会是一路闻着哪里有我的味道找过来的吧……?
我想了想那个画面,无惨像小狗一样……
随着他靠近,我脑海里的叫喊愈加大声,这下子,我清楚了,不是其他妖怪,而是无惨。
无惨变成了鬼。
……那这份工作我究竟还做不做?但他都不是人了,也无需担忧生病和吃食。
我纠结出神地望着怒气冲冲朝我走过来的无惨。
乐屋的人都没能拦住无惨,眼看要乱起来,我回过神赶紧下台牵住他走到一边。
一靠近我,无惨眼泪就自觉地落了下来。
“纱织……纱织……你知不知道我好疼。”
好疼?是我离开后他生病了吗?
我出门前分明认真观察过他了,怎么会……
心底不由地泛起愧疚,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望向他认真道:“对不起哦,我没想到你居然今夜会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