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连续啃了三个,咸辣开胃的味道极大地满足了她的味蕾,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啊……太过瘾了!想念这个味道好久了!”
直到第四个凤爪拿到手里,她才猛地回过神,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她一抬头,正好对上蒋舒淼带着笑意的目光。
他吃得比较慢,手里拿着一个泡椒凤爪,正看着她,眼神温和。
洛子卿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副“饿虎扑食”的样子全被他看了去,瞬间变得极其不自然,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小声嘟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
“完了,都忘了自己还是个女明星了…啃鸡爪这么不雅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
她的声音很小,但房间很安静,一直关注着她的蒋舒淼听得清清楚楚。
他几乎没有思考,话就已经脱口而出,语气温柔而坚定:“没有不雅。”
他顿了顿,看着她在灯光下泛红的脸颊和因为辣而显得亮晶晶的嘴唇,无比认真地补充道:“我觉得……很可爱。”
蒋舒淼那句“很可爱”说得太过自然,语气里的真诚几乎要满溢出来。
洛子卿向来觉得自己脸皮不算薄,可这句话像带着温度的风,轻轻拂过她的耳廓,让她感觉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连带着耳根都染上了一层薄红。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种陌生的、被直球击中的感觉让她有些无措,随即升起一股小小的“恼羞成怒”,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那份不自然。她拿起一个蒜香凤爪,几乎是“恶狠狠”地塞到蒋舒淼手里,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语气带着故作凶狠的意味:
“快吃吧!多吃点儿!”
蒋舒淼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他识趣地没有再说什么,接过鸡爪,低头默默地啃了起来,嘴角却忍不住悄悄上扬。
空气中那层若有似无的暧昧,在短暂的沉默和咀嚼声中,渐渐化开,被一种更加自然、温和的氛围所取代。
分享食物的满足感和深夜独处的放松感,让两人都松弛了下来。
洛子卿又拿起一个泡椒凤爪,思绪似乎飘远了,语气带着怀念:“我第一次吃这个鸡爪,还是我出道第二年。那时候演了个小配角,戏份不多,没戏的时候就喜欢到处溜达觅食,无意中就发现了这家店。”
她笑了笑,“后来每次来这边拍戏,只要有机会,我都会找个时间去吃一次。当然了,大多时候都是偷偷的去。秋秋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念叨半天,说什么水肿、不健康、影响上镜……”
蒋舒淼听得认真,也分享道:“我姐也特别喜欢吃鸡爪,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让她也尝尝这个味道,她肯定喜欢。”
洛子卿是独生女,听到他提起姐姐,眼里流露出真切的好奇和一丝羡慕:“有兄弟姐妹,是什么样的感觉啊?会不会很有趣?”
提到姐姐,蒋舒淼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满满的温暖和依赖:“我姐啊……她虽然总是欺负我,指挥我干这干那,还总抢我零食,但是呢,只能她欺负我。”
他想起童年趣事,眼神都柔和了,“记得小学的时候,我因为成绩不太好,被班里几个调皮的孩子堵在路上笑话我笨。我姐知道了,二话不说就冲出去,把那几个孩子挨个数落了一遍,说得他们一个个都哭了,以后再也不敢笑话我。”
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感激:“然后她就逼着我学习,每天盯着我写作业,不会的题她就一遍遍给我讲。后面的十几年,几乎都是这样……可以说,我能考上南方科技大学,大半的功劳都得归她。没有她盯着,我可能就随波逐流了。”
洛子卿听得入了神,想象着那个画面——一个只大一个小时的小女孩,像个勇敢的小卫士,护着同样稚嫩的弟弟,然后又化身严厉的小老师。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向往,轻声说:“真好……我小时候,就特别想要一个这样的姐姐。可以带着我一起玩,给我扎好看的辫子,在我被欺负的时候能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保护我,一直罩着我。”
她的语气里,带着独生子女对那种亲密无间、互相扶持的手足之情,最纯粹的憧憬。
几盒凤爪渐渐见底,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像这舒缓的夜色一样,变得愈发松弛和自然。话题从鸡爪、兄弟姐妹,很自然地就滑向了更家常、更温暖的领域——家里人。
洛子卿拿起纸巾擦了擦手,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说道:“上次跟我妈视频,我跟她说起我们现在在一起拍戏,她听了还挺高兴的。”
她模仿着妈妈当时在电话里的语气,声调都抬高了些,带着点雀跃:“是吗?跟淼淼一起拍戏啊?那孩子看着就挺踏实认真的,挺好挺好!”
她笑着看向蒋舒淼:“我妈还说,等过段时间要找机会来探班呢,顺便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