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需要一套西服。
梁顺好一个人在树下蹲着,给自己的爸妈打电话。
每每这种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嗓子被卡住了,像是有鱼刺卡在那里一样。
自己学习这么久的播音主持,也都是白学。
“到底能不能考上啊?”
“不知道,看运气吧。”梁顺好摇摇头,低头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随意的滑动。
“考不上的话,这些钱都打水漂了!”
梁顺好沉默着。
“哎哟,花这么多钱,还不一定有成果,真是造孽了!”
“好好学啊!你本来就耳朵不好,说话不好,那就更要好好学,别每天上课睡觉啊,上课开小差,那都是钱!”
树枝不知道在地上画了多长的线,无形的线缠住梁顺好的喉咙,快要窒息。
从窒息感脱离的时刻,是钱到账的时候。
定制西服的时候,梁顺好站在那里张开手臂量尺寸。
她总是在想,真的有必要吗。
自己真的要这样继续学下去吗?
真的能考上吗?
会不会不学这个会更好?
可是,她总是会想,钱已经花了,也不会退,又会变得很坚定。
在这边过的日子,梁顺好每天都精打细算。
虽然在这边有吃有住,可别的地方也总有要钱的地方,但梁顺好的钱就那么点。
每一天,梁顺好都在向财神祈祷,“让我变有钱吧!”
渐渐的,梁顺好和齐风景相处的时间里,只剩下了练习。
梁顺好的嘴唇,舌头,腹部,每天都是高强度运动。
临近考试,大家也都越来越焦虑。
“咱们真是白学。”
“哎,有啥办法,谁让我们没钱呢,有钱就能买证了。”
“买证?什么证?”梁顺好凑过去问。
“就是校考的证,有钱你就可以买他们校考过了的证,要是有校考证,那就轻松多了!”
梁顺好第一次听到校考证还可以买卖的时候,很震惊。
“虽然都说能买,但是真正有渠道能买证的,能够成功的,也不是一般人你。而且现在应该没有那么容易了吧。”
梁顺好问齐风景这件事的时候,齐风景是这么回答的。
梁顺好点点头。
“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要有钱,不用买证也可以进吧,捐个楼什么的。”齐风景笑着说,像是开玩笑一样。
考试的西服好了。
梁顺好穿着那件剪裁面料都极佳的西服,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模样。
这一刻,她好像真的有点像一个主持人了。
只是,看着西服,她总是会想到这件西服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