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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夜但愿人长久（第2页）

所以，她，只是一个外人。

这件事，确实是结束了。但在她的心里，只是非常象征式地用一片纱布，将这戳穿了的心口盖上了。但没有止血，没有消毒，没有上药……内里梗着一条深深的刺，任其在内里自生自灭地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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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翟芳汝一大早起床，就发了一条短信给他。

这个节日是家庭性。今天，他和家人一起过吧！所以，她绝不奢望他会出现在她眼前。甚至没有电话也没关系！

按规矩，中秋节的晚饭必须在家里吃。赏月，当然和家人一起才叫团圆！传统就是这样。

晚饭后，翟芳汝将茶机收拾利落，摆上双黄莲蓉月，五仁月，炒水螺，芋头，菱角，柚子，红瓜子……沏上老爸最爱的铁观音。二老坐着沙发上看TVB，由得她摆弄。平日夜莆，惹得二老很不快。这大过节的，她得老老实实表现。

摆好阵，她开始做柚子灯。将肉一点点地剥岀，保留完整的柚皮，拿小刀切出莲花造型，再镂空挑花。她切得很细致很认真。因为她既不想看TVB，又没什么跟父母聊的，便逮着做灯打发时间解解闷。

月上中天，她将柚子灯挂到阳台。夜色下，仿如一朵静谧阑珊的莲，悄悄地盛放。然后，传来了淡淡的柚子香。清新怡人，心中说不出的苦闷似乎消散了些。

她推开院子的门，缓步走到球场上。此时一地银华，月满清秋。翟芳汝仰首翘望那一轮至高至远的明月，心头泛起一阵凄酸。此刻，他在干什么呢？他也和她一样，正在遥望这中秋之月吗？

摸出兜里的8210，有一条未读短信！她心头一颤，连忙点开。

确实是俞君平。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他的三个字。好一阵子……没错！是他。虽然很简单地只回了一句：中秋快乐。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一刻，所有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亦再无所求！她只想静静呆在他的身边，分享他那一点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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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有人忙送礼，就有人忙收礼。该走动的，这几天俞君平一一亲自拜访。跑完这最后一拨，他便驱车直返梅里一邨。

搁在一旁的手机，嘀嘀嘀嘀…响个不停。短信从一大早就开始轰炸！见缝插针地，他给官场要员，生意伙伴，公司同僚……一一统回。猪朋狗友及前女友们、现女友们，根本就顾不上！

将车停好上楼，父母家中一片灯火辉煌。复式挑空的大客厅，大姐一家三口，二姐一家四口，全都到了。俞父俞母高坐正央，和外孙儿们有说有笑。俩姐夫闲坐陪聊，大姐电话中，二姐不时张罗打点。今晚请了位很不错的外厨，二姐夫推荐的。

他到后人齐了，家宴就绪。席间，一大家子其乐融融。一扫前段时间，俞母抱恙的阴郁烦忧。

赏月时分，他终于得空回复了N条短信。大姐挪了两步坐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桂花酒，“最近忙什么？”

俞君平收回手机，“还不是拿地的事……”

“谈妥了吗？”

“没，还在较劲呢。”

“呵呵，需要帮忙吗？”

“不用。”他抬手倒了杯人参乌龙。

“什么时候有空？”

对上大姐那双沉静清亮的眼睛，他知道终于点入了正题。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都行，看你安排。”

大姐长眉一挑，压低了声音，“现在十点半，一会儿我和你二姐就各回各家了！每年这种时候，你一个人陪着爸妈，够吗？”

俞君平看着她，静待下文。

无疑，作为长女，久经历练又出色能干，大姐的领导风范直接将他比了下去。平日她只是口头摧促，这回亲自上阵，自然没那么容易推脱。

“这位女孩27岁，副行长，多才多艺且长得漂亮。你要认真交往，别给我随便应付。”

他摸了摸鼻子，笑道：“知道啦！”

这时，外甥女凑了过来。她穿着藕色纱裙，一头负离子中长发，正是青葱得掐得出水，又有娇养早慧的伶俐。她大眼睛微眨，拉起他的手臂，笑道：“小舅，快来看月亮，真圆！”

俞君平长眉轻扬，即起身随她走到顶层阳台。所谓登高望月，站在全社区最高层，这里视野独好。整个梅里水库尽收眼底，远处的塘阆山如泼墨。中秋的夜空湛晴明透，依稀可见那飞来石。

阳台上，舅甥俩没说什么，只相视一笑。放眼望去。梅里水库潋滟随波，水中月，流华照，皎皎空中露华秾。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身旁的小外甥女轻轻哼唱起来。清亮稚脆的声音，家喻户晓的经典，他遥望着那一轮皎洁的圆月，心中泛起几许迷惘。

身边，的确美女如云。情爱，却如镜花月水。到底，谁的爱最真？谁的爱最深？谁的爱，无惧阴晴圆缺，历经悲欢离合，如月之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