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两条腿比不上四条腿,呼哧呼哧跑回来,刚到马厩,马儿又从他身边跑走了。
“不是,你吃完了吗你就跑这么快??”阿冬查看马槽,草料是草料,谷物是谷物,连新鲜的胡萝卜都没啃,他冲即将消失的马尾巴大喊,“你现在怎么还学会骗人了呢!”
宋铮知道高崇山与陆十九去了哪个帐中。
四只蹄子难得抡开了跑。
到了陆十九的帐旁,他急急刹住马蹄,甩甩脑袋,随后拱进帘帐。
两人早有听到马蹄声,而能在军营里面撒开蹄子乱跑的只有乌云,见怪不怪,因此见帐帘里突然钻进个马脑袋一点儿也不惊讶。
两人视线扫过宋铮,依旧谈他们的。
陆十九道:“我猜想,应该是药物的成分出了问题,效果才达不到该有的时限。”
高崇山面色凝重,沉吟片刻,点点头。
陆十九又问:“高先生,您那边的进展如何?”
高崇山轻叹一声,摇摇头:“当年我与师兄同拜于诸老门下,我专攻筹谋运算,而他则志在医道,以期闻达于天下,后来他不负所望,‘江湖仙医’之名响彻四方,却也如他那性子,闲云野鹤,自在来去,如今就连我这做师弟的,也难寻他踪迹了。”
“还望请先生竭尽全力,”陆十九一撩衣袍,单膝跪地,抱拳作揖。
“陆将军快起来!”高崇山忙扶他,“高某既愿为大将军谋士,自当鞠躬尽瘁。”
宋铮大概听明白了。
一开始他以为他们是要谋害霍霁风,听着是霍霁风身上有不治之症,得找有名的大夫医治。
可霍霁风得的是什么病?
他那杀人的架势,那体格子,怎么看都不像有病之人。
宋铮心里揣着疑问,而后两人开始讨论军务,也没什么好听的了,他收回脑袋,在军营里闲逛一圈后回到马厩。
两个时辰之后。
霍霁风大胜归来,这次不仅不费一兵一卒,甚至还把北梁的马匹全数带了回来。
“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比烧粮草那日还让本将军痛快,他们眼见着自己的马匹只顾吃,无心恋战,那些个脸色,活见鬼了一样,哈哈哈哈哈。。。。。”
霍霁风抄起一坛酒,也不用碗,仰头就大灌起来。
“可不是!”夏戎的情绪到此刻都还很高昂,“简直赢得不费吹灰之力,我军还无一人伤亡,要是次次都能这么打仗,咱们迟早能把北梁的军营掀了!”
其他将士一起大笑。
高崇山被请来营帐,在帐外就听见了里头的笑声。
一人道:“高先生来了!”
“高先生,这招虽然简单,但命中要害,效果奇佳,妙哉!”霍霁风将酒坛抛给他,“今日必与你痛饮一番。”
高崇山接住酒坛,含笑道:“大将军有所不知,高某能想到这一招,还要多亏了乌云。”
夏戎很是好奇:“高先生,这话怎么说?”
高崇山一五一十将自己被马儿拦住,拉着去伙房的事娓娓道来:“要不是乌云,高某还真想不到,不过说也奇怪,它早不闹腾晚不闹腾,恰好在大将军要出去迎战之际把高某拉了去,可是托了它的福啊。”
霍霁风听得惊奇。
这是赶巧了?
还是乌云聪明到了能献策献计的地步?
这时,一守兵在帐外汇报:“大将军,乌云来了,它把您的棉被还回来了。”
霍霁风大步过去掀开帘帐,棉被就堆在他门口,而马儿放下就走了,只留给他甩着马尾的屁股:“。。。。。。。。。。”
???大将军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