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个回笼觉后,蔺昭再起床时已经日上中天。
膳房刚派人送来了两荤两素四菜一汤的午膳。
他看了一下有鱼有肉,尝了一下味道也鲜美可口,看来王府的厨子手艺很是不赖。
吃完早膳就睡回笼觉,睡完起来又接着吃午膳,蔺昭感觉自己活像一只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虫。
他边吃边想:这份工作的食宿条件真是没话说,每个月还发十两银子的工资。待遇还是挺优厚,就是人际关系太复杂。既有很难搞的顶头上司,也有不好对付的平级同事,唉!米虫不好当啊!
春华站在桌旁为蔺昭盛汤。
“蔺长使,上午您睡觉的时候,崔长使派人送了一份礼物过来,说是祝贺您入府为长使。”
崔长使是哪位呀?蔺昭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是“早会”时坐在他对面的两位长使之一。
那两位长使,一个穿墨绿色长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可以媲美空姐的标准微笑;
另一个穿浅碧色长袍,十六七岁的模样,神色冷冷淡淡的,瞟向蔺昭的眼神像暗藏了很多细密针尖,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蔺昭很快得出判断:有标准微笑的那个一定是崔长使,另一个是绝对不可能会给我送礼物的。
“春华,崔长使是不是坐我对面穿墨绿色衣服的那位?”
春华早晨陪着蔺昭去的正院,他自然是要找她求证自己的判断了。
“回长使的话,正是。”
“那坐在崔长使旁边那位是?”
“那是邱长使。”
交谈中,荣华端着一个锦盒过来给蔺昭过目。
锦盒里放着一朵精美的绢花,颜色粉艳如霞,香气馥郁扑鼻,活像真花一样栩栩如生。
蔺昭:“……”
春华道:“崔长使一向擅长制作绢花,这朵就是他亲手做的,说是请您不要嫌弃做工粗鄙。”
“那是自然,怎么可能会嫌弃,多谢他的好意还来不及呢。”
蔺昭表面点头,心里却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不是吧崔兄弟,你送啥不好非要送我一朵花,还是这种粉红色的,打死我也戴不出去呀——当然真往死里打那又得另说了!
“春华,我收了崔长使的礼,是不是要回礼呀?”
“那是自然,只进不出的话,会遭人非议的。”
“那我该回什么礼呢?千秋斋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去回礼吗?”
“没呢,千秋斋里的东西都是齐王君按长使品级让人送来的,总不好拿去回礼,让人看了笑话。”
荣华在一旁建议道:“后宅之间的送礼回礼,主要讲究一个心意。崔长使送了他亲手做的绢花,蔺长使要不也回一样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吧?”
“那我亲手做美食送给他可以吗?对了,干脆多做一点,给齐王君,两位侧君和三位长使都送上一份。”
作为新晋员工想跟顶头上司和平级同事搞好关系,蔺昭觉得送礼很有必要,权当拜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