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州云家,本来是个了不得的家族。家主世代从军,祖上战功无数,在衡州可是颇受人尊敬。”
“你?”苏轻韵略微思索,又看看云城,猜测道:“你是云家人,他与你有仇是吗?”
“不错,我正是云家这代家主独子,云城。”说到家主云城有些骄傲的挺了挺胸脯,随后又迅速佝下身子,“可惜我没出息,没守住家业。”
“家父云隐战死,家产落入旁支叔伯手中,也就是云扉。”
“他从前就嫉恨我父亲比他耀眼,最恨不得把家父踩入泥里。这不,机会来了,踩不了家父,踩父亲的儿子也是一样。”
“你……”
苏轻韵看向云城的目光有些复杂,按理说一个人从众星捧月的高处忽然落下,变成任人宰割的烂泥,怎么都会不甘心,总要做点什么反抗。
可眼前这人,怎么也看不出不甘与想反抗的心思。
接收到苏轻韵探究的眼神,云城哑然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何尝不想反抗、想逃离,我也曾经是云家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可自从我被云扉锁在这阴暗的地方,我就没有路了。”
云城向李莫愁伸手,示意她借剑一用。李莫愁把剑隔空抛去,他接过,“多谢。”
云城握住剑,摆了个起手势,动作生疏的耍了几招剑法。
“我们云家擅刀法,招招刀式皆是战场上磨砺而出。”
他停下动作,把剑递回,“我不知云扉背后得了谁的帮助,连废人武功断人经脉的事也办得成。”
“你武功经脉被废?”李莫愁重复一遍,眼中闪过怀疑。
“不错,不然以云扉的本事……”
“那你知道他为何囚你在此吗?”苏轻韵问,先前她就觉得了,把人关在房间里,纯有病吧。
“咳咳,云扉此人内心阴暗扭曲,他的癖好,我不想揣摩。”
云城轻咳着,又恢复了原先麻木的样子,“云家战功无数,曾得陛下赏赐一块免死金牌。那云扉就是以此搭上了知州大人与黄老爷的线,三人联合一起在衡州当起了土皇帝。”
“这……”
苏轻韵与李莫愁对视一眼,衡州的水这么深吗?
屋内沉默半晌,李莫愁率先打破寂静。
“管他什么人,惹了我李莫愁就要付出代价。”
她把卷刃的剑扔掉,问云城:“你知道哪里有趁手的兵器吗?带我去取。”
“可是我行动不便……”
“麻烦。”李莫愁指着云扉,“人就在那,你自己找钥匙。”
“……”
一阵窸窸窣窣声后,云城摸到把小巧的钥匙,解开脚镣,重获自由。
他原地适应几步,“你们跟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