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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第2页）

人群点了点头，立刻散开，老鼠浑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绷带底下还有血液往外弥漫，好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浑身僵直。

女人躺在旁边，横竖睡不着又起来了，往周围看了看，忽然见到了缩成一团睡得死沉死沉的纽扣，起了找乐子的心思，让人把他叫醒，压到了面前：“知道为什么找你？”

“不知道。”纽扣哆哆嗦嗦摇了摇头。

“大家都聚在这儿，什么都不做，实在是太无聊了，需要一点娱乐活动，你看，你是打算给我们唱歌还是跳舞呢？”女人慢悠悠笑着问。

那笑容绝对算不上温和，倒有一种猫戏老鼠的居高临下和不屑，只是因为这女人表面皮相不错，很容易让人忽略底下的东西。

“可是，我都不会啊。”纽扣皱着眉头，回答道。

“没有关系，”女人摆了摆手，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像是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即将进食一样，“干得好，之后随便你怎么样，干得不好，也不过是揍你一顿罢了。”

纽扣咬了咬牙，低下头去，仍然说：“我不会。”

女人睁了睁眼睛，有点惊讶，没想到他会拒绝，毕竟，一般人就算不会跳舞也应该至少都会唱一首歌的。

“你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女人站起身来，起了一点兴趣，反而不是很困了，看着他问。

“真不会。”纽扣低着头，面无表情回答。

女人看见他的脸色，微笑道：“我看你是不愿意吧？不愿意也行，我不做强迫别人的事，但我不喜欢被人拒绝，尤其是你这样一无是处的人。你要拿什么赔罪呢？”

“我没有错，”纽扣梗着脖子，垂着眼睛回答，“我没有罪。”

“是吗？”女人哈哈大笑：“你这样胆小如鼠的人，不应该立刻跪下来求我饶过你吗？还能说这样的话，看来是不害怕。之前都是装的？演技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动手。”女人对身边的人说。

人们立刻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抓住了纽扣，狠狠殴打起来。

纽扣拼命挣扎之中，身上掉下了一个铁皮盒子，旁边的人有些好奇，一脚踢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响，那个盒子被打开了。

方方正正的铁皮盒子，里面装的是气味浓郁的酒精，在打开的一瞬间，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浓郁的酒气。

纽扣的力量忽然大了起来，一时间周围的人都按不动他，他就从人群中跳起来，扑过去捡回了自己的铁皮盒子。

边上的人将他围在中间，哈哈笑了起来，仿佛在看马戏团的小丑表演一样高兴，一边对他指指点点，一边说：“连这么个铁皮盒子都像宝贝一样护着，又不值钱又不好看，也不知道图什么！”

女人见了，也跟着冷笑起来：“不肯唱歌，不肯跳舞，不肯挨打，但是在乎一个铁皮盒子？在乎的究竟是盒子还是盒子里的东西呢？闻起来像酒，可也未必是酒，那么在乎，让他喝下去好了！”

人们拍着手，点头称赞道：“这是个好主意！”

他们说着，立刻扑上去，把人按住，打开了铁皮盒子，把铁皮盒子里面的酒精全都灌进了纽扣的嘴里，纽扣的脸立刻红了。

盒子里的东西一点也不剩下了，他们把盒子像丢垃圾一样，往旁边一丢，盒子落在地上，砸得哐啷一声响。

纽扣低着头，嘴边全是酒精，胸口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身体微微颤抖，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被扭得发红，甚至发青发紫，像是刚被人从麻袋里倒出来的一只扒了皮的猫。

旁边的人松开了按住他的手，想看看他什么反应，还在嘻嘻哈哈，就像没人认为一头大象会被泥鳅咬死一样，毫无防备。

他突然兔子一样跳起来，冲到了女人面前，那是一眨眼之间的事，周围的人还在笑，没有人反应过来。

他就已经像炮弹一样撞了过去，把女人砸到了墙上，墙上有一个弯曲的不起眼的钉子，钉子的颜色和墙面一样，几乎看不出来。

好巧不巧，以女人的身高，那个钉子刚好能撞到女人的后脑勺，女人后脑勺的头发，并不能抵挡一颗钉子。

只听砰的一声响，女人瞪大了眼睛，感受到后脑勺一阵剧痛，目眦欲裂，握着拳头就想反抗，但身体的力气已经随着血液一并从伤口流走，即使想要强行反抗，也来不及了。

纽扣死死掐着女人的脖子，目不转睛盯着女人的脸，瞳孔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一种属于狩猎者的专注。

他的表情出奇冷静，好像只是在早餐时间喝一杯热牛奶，而不是众目睽睽袭杀一群孔武有力囚犯的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