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崔怀瑾和上官鹤就猜到了燕逢春想要做什么。
从燕逢春开始疯狂练功起,她就戴上了遮掩面目的面纱。
苡安觉得很奇怪,不明白娘亲为什么突然戴起了面纱,她奶声奶气的问娘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燕逢春便告诉苡安,说她生了病,容易传染,所以要戴面纱,防止把病传染给苡安。
“我不怕,娘亲生病疼不疼,安安给娘亲吹吹。”苡安并不懂传染的意思,她只知道,生病很痛,会不舒服,要喝药,药很苦。
苡安最近拜了一位医女做师傅,那位医女原本是被厉炀国君掳进宫来的,因为性情刚烈,不愿意是屈从于厉炀国君,被厉炀国君划伤了脸,断了四肢丢弃在宫殿外的街道上。
旁的人大多都怕触厉炀国君的霉头,无人敢去救这位医女,即便是燕逢春,也只敢半夜偷偷去救助,将那位浑身是血的医女带回了自己的宫殿。
好在厉炀国君很快找到了新欢,将那位出言不逊的医女忘在了脑后。
而为燕逢春保守救了医女秘密的众人,也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师傅师傅,我娘亲生病了,要怎么样才能让我娘亲快点好起来呀?”苡安迈着小短腿,穿过高矮不一的架子,找到了正躺在长椅上看书的医女。
听到苡安稚气的声音,医女翻书的手忍不住微微一顿,她偏头看向趴在她身前的眼巴巴望着她的苡安。
医女的脸上疤痕交错,看起来很是恐怖,脸色却很平和。
医女合上了原本在看的医书,伸出疤痕交错的右手,抚摸着苡安毛绒绒的小脑袋。
沉默片刻,医女努力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显得不那么狰狞的笑容,她说:“你多陪陪你娘亲,乖乖的,她很快就会好的。”
苡安不明所以的点头,原来只要她多陪陪娘亲,娘亲的病就会好的快一点吗?
苡安跑回了燕逢春呆的屋子,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燕逢春的门前。
燕逢春生病以后,她便不再允许苡安随意进入燕逢春的屋子了,苡安哭过也闹过,但是燕逢春的态度很坚决,所以苡安也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在门口等。
看着坐着小板凳上乖乖等待自己娘亲出来的苡安,崔怀瑾心下有些不忍。
她想起了上官鹤之前和她说过的话。
上官鹤告诉她,他怀疑燕逢春在炼一种能在短期内提升修为的功法,这种功法不论什么样的修炼资质都可以在一年之内将练气提升至金丹期。
“这么逆天?”崔怀瑾十分惊讶,这个功夫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你以为这个功法有这么好炼成啊。”上官鹤无奈。
“这功法名为破丹诀。虽说不论修炼资质,但是首先需要有能够修仙的资质,也就是说必须要有灵根,另外这功法晦涩难懂,能看懂的人本就寥寥无几。”
“而且,”上官鹤眼神复杂的望向燕逢春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自修炼破丹诀第一日起,往后的每一天都会感觉全身如挫骨拔皮之痛,修习破丹诀的功力越强,疼痛便会越强。”
“几乎没有人能够修炼成功,因为在这一年内,每时每刻,不仅仅是身体上带来的疼痛,也是对意志的极大考验。要能够一直坚持下去,绝不能有一丝一毫放弃的心理,一旦想过要放弃,便会前功尽弃,七窍流血而亡。”
“连想都不行?”见多识广的蛮裔都感到十分惊奇。
上官鹤点头,又说:“而且,修炼破丹诀成功那日,虽然晋升金丹,却只能活一日。”
“什么?”崔怀瑾有点坐不住了。
“连你也救不了吗?”如果是这样,那燕逢春岂不是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光景了?
上官鹤躲过了崔怀瑾直直望向他的眼神,轻轻摇头。
“破丹诀燃烧的不仅仅是修炼者的生机,还有修炼者的灵魂,在燕逢春修炼成功那一日,剩下的,便是烈火焚身的灰烬……”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破丹诀名声不显。”上官鹤苦笑道。
“与其说是提神实力的秘法,倒不如说是千刀万剐后仅有一日的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