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杰·艾斯菲拉有些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位打扮随意、明显带着外来气息的青年。
他戴着一副普通的眼镜,镜片后那双橙金色的眼睛泛着光,就像焦糖玛奇朵里融化的琥珀。
她一时没由来的想到这个形容词。
可奇怪的是,明明她才是感到不安的那一方,这位陌生人,却流露出一种深深的、令人在意的悲伤。
“这位先生,您还好吗?”米拉杰轻轻低下头,从怀里取出一方洁白的手帕,递了过去。
那一刻,她依旧是那个热心又体贴的米拉。
只是她不记得了。
不记得三年三班,也不记得我们从噩梦一样的规则中生还的经历。看着她,我心头有一点怀念,也有一点遗憾。
我伸手接过手帕,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你。我是维托·皮皮诺。你可以叫我维托。”
既然是翡冷翠,那我也得入乡随俗。
“维托……?”米拉杰略显困惑,但还是伸手回握。
“我是米拉杰·艾斯菲拉,叫我米拉就好。”
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升起一种古怪的熟悉感。命运总喜欢把人重新摆到同一个起点上。
如果记忆抹去了,那就从零开始。
我们正要继续交谈时,一个端着一排咖啡和好几份面包的女子走来。她身上的制服与米拉杰相似,却是白绿相间的束腰款,裙摆外加一圈精致的百褶花边,像是弗洛伦萨贵族的风格。
“你好,这位先生,你和我们家米拉认识吗?”
我礼貌地微笑:“您好女士,我是维托·皮皮诺。需要我帮您拿点东西吗?”
“我是玉酒泉,很高兴认识你。”
她爽朗地笑着,顺手把手里的面包全都塞给了米拉。
自己则空出手来,与我握手。
她的头发是墨绿色的,盘起的辫子蜿蜒在脑后,眼睛也带着同样的色泽。
“很高兴认识你。”我微微一鞠躬。
还没等我松口气,肩头忽然被轻轻拍了一下。
“把东西还回去。”我一愣,低头发现自己的口袋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切,米拉杰你也太无趣了。”玉酒泉撇了撇嘴,从裙侧的百褶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串,上面挂着一只编织的比格犬。
“那是我的钥匙!”
要是丢了,后果不堪设想。
玉酒泉“哈哈”一笑,语气倒真像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