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回来也不给我带点礼物,”梁依山趁机撒娇,“还有爷爷,我快要过生日啦,您要想好送我什么呀。”
她撒娇卖痴,很少有人受得住。
家里女孩子多,但是爱娇爱俏,又从不冷言冷语的就她一个。
周老爷子点她:“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就是被你搞坏的。”
“规矩本来就是用来破坏的。”她还笑。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礼物?”
“不知道,没想好呢,爸爸,你觉得我找爷爷要什么礼物好?”
一时,桌上静下来。
她爸平静提出:“要你奶奶留下的毛笔。”
“幺儿!”二伯怒道。
梁依山不管不顾:“爷爷,我想好啦,我要奶奶留下来的毛笔。”
双眼恳求,水汪汪地看过去,可能是不舒服,用手背贴了下眼睛,我见犹怜。
她有几分像她奶奶。
眼睛像,周家也好,梁家也好,那么多女孩,怎么就她一个长了双这么像的眼呢。
周老爷子多年前同妻子分开,妻子走时只带上了最小的孩子,也就是梁依山她爸,那是她爸也才十五。
三年后妻子病逝,葬在国外,父子俩隔阂渐深,对面总是无言。
她爸提出要在墓园摆放一些母亲生前喜爱的东西,找周老爷子讨要遗物,十次里面有九次是不给的,便更相厌。
今天,周老爷子松口了:“待会去上头拿吧。”
梁依山站起来:“我现在就去。”
大伯要拦她,没拦住,看她飞快地窜上去,没多久,抓了一把毛笔下来了。
“笔架子上的我都拿走了,谢谢爷爷。”
傅西流看众人神色,都不太愿意谈论此事,甚至对待梁依山和她爸爸,也隐约冷淡下来。
饭后,大姐提议一起玩掼蛋。
傅西流要告辞,梁依山送他到门口。
“你回哪?”
“废车厂,还有事要忙。”
“不去找贺钦原吗?”
“也不是什么事他都会让我插手的,我现在唯一清楚的就是戚小臣的案子。”
梁依山踢了踢石子:“要是哪天你不想在他手底下干了,跑得了吗?”
问得很诚,要是贺钦原捏着他不放,要脱身得褪层皮吧。
“在担心我吗?”
“废话,不担心你干嘛这么问……”梁依山不好意思起来,心想自己是前辈哇,怎么说也得摆出个姐姐的样子来,“要是你遇到什么麻烦,有需要的地方,你就跟我说,还是用那个微信联系我,至于你公司的事,可以问小书,也可以问我。当然,得我有时间的时候我才会跟你聊这些,平时我很忙的!”
冷风吹来,为何是暖的。
傅西流看她的双眼,还是红的,可耳朵也是红的。
“可以再给我一个吻吗?”他小声说。
梁依山还在纠结怎样让自己看上去可靠,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搞愣了,微张唇,脸颊还是红了,骂道:“小变态!”
又笑了:“等你下次做了好事,说不定就奖励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