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歷山大似想起了什么,眉头紧紧皱起。
“陈哥,我记得关於死徒的研究资料上写过,以死徒的特性,如果呈现大规模统一行动,往往是他们之中出现了一个非常强大、对於其他死徒具有號召力的个体。”
“而且聚集起来的死徒规模越大,说明这个號召个体的力量越强。”
“眼下能有这么多死徒同时行动,把他们凝聚起来的个体一定非常强大,而且大概率本身不是死徒,而是。。。”
陈墨心看法和亚歷山大一致。
死徒之间的力量或有差异,是会有那种原先身体素质就很强大、或是遭受侵蚀后变得强大的个体。
但这种强大是有上限的,也註定了他们所能號令的死徒数量有限。
而能凝聚起这种规模的死徒,往往只有一种可能。::
“对面应该有一个爆发狂臆的魔女,是这个魔女在指挥这些死徒行动。”
陈墨心离开放哨点,回到了工厂內部。
这里的空气中仍瀰漫著血腥味,被压抑的气氛笼罩著,没有人说话,只有偶尔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在角落里迴荡。
大巴车里,周思正抱著妻子的尸体瘫坐在地上,这个可怜女人的脸因暴力而完全变形,血跡浸透了衣襟,眼睛半睁半闭,死不目。
周思目光呆滯,像失了魂似的,双臂死死环绕著妻子,像是要將她护在怀里,即便这一切已毫无意义。
陈墨心走到周思面前,缓缓说道:“节哀,赶紧带你的家人们上车吧,我们该走了。
周思听到这句话,眼中闪烁著泪光,紧紧咬著牙关,脸上交织著痛苦与愤怒:“她不该就这么死去。。。你该保护好我们的!这是你的职责!”
陈墨心默默摇了摇头:“我对此感到抱歉,但这件事並不是因为任何人的疏忽,而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我和同伴们已经尽力了。”
“人死不能復生,我们能做的,只有儘快把你们其他人送到星港。为了你自己也好,为了你的父母女儿也好,赶快上车吧。”
周思闭上眼睛,无声流著眼泪。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在此时表现出了强大的韧性,没有被失去妻子的现实击垮。
他心里也清楚,无论原因是什么,妻子的死已无可挽回,如果此时再犹豫不决,那將会害死父母和孩子。
周思深深吸气,抱紧怀中妻子面目全非的尸体,沉声说:“我不能把她扔这。那群疯子没有人性可言,我不能让她的户体被褻瀆。”
“带上她,等我们脱离危险之后,我们要找个地方安葬她。”
陈墨心对此没有意见,点点头默许了。
周思等人上车后,队伍里的成员还是按照原来的位置,登上了各自的车。
和原先不同的是,陈墨心没有登上大巴,而是骑上了本应由狼月驾驶的摩托。
亚歷山大四下张望,发现大家都就位了,唯独狼月不见身影。
他疑惑地问:“狼月去哪了?”
陈墨心望著窗外危机四伏的雨夜,目光深邃地说:“工厂被死徒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手里没有重武器,直接冲是冲不出去的。”
“我让狼月去开路了。”
天穹翻涌著厚重乌云,暴雨疯狂落下,雨水在泥泞的地面蔓延,匯起片片水洼。
“轰隆一”
雷声轰然砸起,闪电划亮夜空一瞬,映出了原野上那道娇小的身影。
只见狼月拎著刀,小小的身躯被暴雨打湿,那双凶戾的眼晴早已变成了血红色。
周围的死徒们满脸狞笑,踏著污浊的水大步逼近,他们一个个体型壮硕如牛,皮肤下鼓起粗大血管,眼中泛著病態的疯狂。
面对挣狞的死徒,狼月二话不说,直接正面迎上,她的身影破开雨幕,双眼在空中留下两道猩红光痕。
率先遭到攻击的那名死徒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狼月近身一刀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