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你别紧张。”
谢景霄瞧见他像只炸毛的猫咪,没忍住薄唇溢出一点笑意,他反握住檀淮舟的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靠着,
“你觉得我怎么样?”
“哈!你很好啊!人很温柔……”
郑束吞了吞口水,趁他们不备,擦拭了一下额间豆大汗珠,偷偷观察自家老板的神色。
他不明白为什么装死都能cue到!
“这样吗?”
谢景霄指骨悬着银熏炉,碰了碰车窗,玻璃上立马晕起一团白雾,车速极慢,可以看见两侧各色店铺,
“还有多久能到呀?”
“还有半个小时车程,不舒服?”檀淮舟低头贴近他耳侧。
他突然靠近,谢景霄又想起道那蛊惑神秘的嗓音。
似梦中一样的热浪。
‘想要?’
要什么不言而喻。
“你脸怎么这么红?”
散乱的发丝被人拨开,微凉的额头覆上一抹热意,
“不烫,晕车了?这里在闹市,有点堵车,忍忍。”
“没有,做噩梦了。”谢景霄撒了个谎。
“有我在。”
五指相交,他真诚笃定的音节,好像是从心窝子掏出来的话,谢景霄波澜不惊的眼底,暗潮涌动。
他轻咬下唇,掩饰心中愧疚,更不敢回头,视线正巧落在一个小孩子手里的千层蛋糕上,边上的果酱欲滴未滴,他唇角嗫嚅:
“就是感觉…自己跟这座城市格格不入了。”
音质极淡,仿佛是从山涧幽谷飘来的。
檀淮舟望向他,瓷白有些病态的肤色,让人只觉生机乏乏。
再次寻到他时,他便已经是这幅模样。
总是缺乏兴致,极淡的眼眸里无悲无喜,衣着打扮也是少有的安静。
就像是诗书卷轴里柔弱的病公子,光阴变迁,忘记带上他。
除了面对他母亲留下的瓷坊,亦或处在床榻之上,才会表露少有真情实感。
他与窗外的喧嚣,确实是两个世界的。
郑助理只是抬头望了眼后视镜的二人,就移开视线。
除了自家老板,与谢景霄打交道最多的人就是他,他只是表面薄情罢了。
“不如我们搬进市中心吧!”他转头,难掩眸底细碎的光子。
檀淮舟还在想办法安慰他,听到后半句话,额上的青筋不自觉跳动一下。
做了这么多铺垫,竟然只是想换个地方住!
他朝谢景霄刚才注视的地方望去。
大型连锁蛋糕店。
真不愧是他!
檀淮舟捏了捏发疼的额角,“前面靠边停一下。”
“怎么了?”
谢景霄见他打开车门,有些不解地也要跟着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