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是杀伐果断的权臣王爷,举手投足间即可定人生死,她但凡这般自视甚高,恐怕早就身首异处。
萧恪勾唇,“那王妃从前装作与本王深情厚谊,又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裴瑛一双如水洗的眸子骤然睁大,被他禁锢的双手在拼命的挣扎反抗。
但挣扎了好半晌,萧恪却纹丝不动,眼里尽是冰冷漠然。
她忽而就低声痴痴笑了起来,也将自己的利刃朝他身上扎去,“王爷既然认为妾身虚情假意,那我对王爷便全然都是虚情假意。王爷可满意听到这个答案?”
萧恪疯了。
他面上一贯地冷洌如冰川轰然炸裂开来,全然破碎成狰狞狼狈,仿佛如一头被激怒暴走的雄狮。
果然,下一刻,他倾身下来,粗暴而凶狠的吻住了她。
裴瑛甚至都来不及惊恐,萧恪便已经扯掉了她的裙裳。
她的眼泪汹涌而至,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入枕畔,又化成湿润的濡湿,寒风侵袭,冰冷刺骨。
萧恪对她风吹雨打之际,寒风呼啸中萧恪的声音飘拂到裴瑛耳际,带着羞辱,“王妃不愿替本王生孩子,本王偏要你怀上本王的孩子,你想要逃离本王掌心,为别人生孩子,今生来生想都不要想。”
裴瑛听见这话心中只觉讽刺,不由对他生出怨怼,她感到疼痛。
随即又自嘲释然,萧恪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情。
威如雷霆,不许他人有半分忤逆。
是她想得太简单。
但萧恪却全然不顾,内心的暴戾之气盛大,让人难以招架。
到后来,裴瑛也不再流泪,只直直盯着萧恪,看他那张可怖如修罗的脸。
她要记住这张狰狞暴怒的面孔,这是她今日因他而动情的结果。
她内心如寒风萧瑟。
云消雨歇过后,萧恪立即起身,对她再未有一丝疼惜安抚。
他起身整理好衣衫,抬头看她浑身发冷,绣袍一挥便卸下一旁轩窗的叉竿,窗户哐当一声便合了下来,遮住了屋外的冷寒。
他弯腰又将地上的衣裳捡起,重重扔到她身上,而后就这样凝看她半晌。
方才他行事时她盯着他看,神情淡漠,却掩不住眼底对他的厌恨,不同他求饶,更遑论任何悔意。
萧恪手里的射决被他捏成粉碎,“既不知悔改,就自去母亲跟前领罚去。”
随后他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她而去。
摔门声落在裴瑛耳朵里,仿如地狱下了一扇门。
她缓缓从榻上坐起,身下淅沥,她却全然不觉,只抱着双膝坐起,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身体疲倦,内心缭乱,眼底的情绪似浓雾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