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不相信蝴蝶忍,只是习惯使然,无论是前世的愧疚,还是今生的刻意疏远,他都已经习惯了和鬼杀队的柱级保持距离。
如非必要,比如必须要他出面帮忙,譬如解决斑纹这样的问题,他不会主动接触鬼杀队的柱级。
炭治郎看向放置在照不到阳光的角落里的木箱,眼神更加温柔了。
他的妹妹,他唯一的血亲,他在此世唯一的羁绊与牵挂。
少年的决心他已经收到了,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鬼杀队诸位灭杀恶鬼的信念始终闪耀如初。
如此,便让他,助大家一臂之力吧——
作者有话说:鬼王炭治郎:鬼舞辻无惨,你的天灾来了!(试图发出反派的桀桀笑声)(没有成功)(不甚在意地拔出日轮刀)(开始磨刀)
第79章
这一次见面比不上灶门炭治郎*被绑来的那一次,除了带领三小只来到总部的蝴蝶忍外,在场的柱级剑士仅有悲鸣屿行冥和时透无一郎,其余柱级剑士均还在外面奔波。
产屋敷耀哉的情况看起来更严重了。
他脸上的紫色咒痕已经没过了鼻梁一半,狰狞地要向着唇下蔓延。
他站不起来了,或者说,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他站起来了,能够坐在这里,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天音夫人跪坐在他身侧,用身体为丈夫支撑,那静雪般的眸子里满是对丈夫的担忧和关切。
产屋敷一族从来活不过三十岁,站在众人面前的这位当主,不过才二十三岁,就已然病入膏肓了。
才说了几句话,他的气息便乱了,不得不停下来喘息回缓。蝴蝶忍几人都关切地看向他们的主公,因不敢贸然说话,唯恐扰乱主公的自我平复,和室内只有产屋敷耀哉急促的喘息声和天音夫人轻抚他脊背的窸窣声。
灶门炭治郎*正对着产屋敷耀哉跪坐在下首,见主公大人这样难受,少年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嗫喏着不敢出声,和几位前辈一样,恨不得以身替之。
像主公大人这样好的人,本不该承受这种痛苦的。
可连坐这种东西向来是不讲道理的,炭治郎想,谁让产屋敷一族和鬼舞辻无惨是同族,世界倾泻的愤怒已经算收敛了。
在这个人均寿命不过四五十岁区间的年代,活不过三十岁这种诅咒又算得了什么呢。
鬼化与日渐浓烈的神性不断侵蚀着炭治郎不多的人性,他锚定了一部分人性,但其他的……荒先生和宿傩先生说,这是必然的,就像手握细沙,再怎么用力,沙粒还是会从贴合得不能再贴合的指缝中流走。
时至今日,炭治郎再看鬼舞辻无惨,那点仇恨比之最开始已经淡了很多,但他仍旧看不得无辜者、向善者、心怀希望者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怒吼。
他既来了,有些事,便必须要做。
入侵者已被他和祢豆子截杀在世界之外,按理说,他们本该离去的,只是——
【我的世界来了一个穿越者。】世界意识拦住了杀完入侵者就要离开的兄妹俩,落在炭治郎身上的目光慈爱而温柔,【能否请你们将她带走?】
炭治郎不解:“您不能送她离开吗?”
一个穿越者而已,有什么特殊之处?
世界意识道:【她身上有一个名为系统的高维造物,不知为何开启了防御模式,我暂时找不到她,所以想请你们帮忙。】
系统?
炭治郎和祢豆子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不久前荒先生与他们讲起悟旅行中的种种趣事时,似乎……也有提到这么个存在?
是有说到系统吧?炭治郎不确定地用眼神询问妹妹。
祢豆子想了想,笃定地点点头,是有说到过。
这样的话……炭治郎沉吟片刻,应下了世界意识的委托,并郑重地拒绝了世界意识给得太多的报酬。
无功不受禄,很有原则的不灭鬼王从来只会收取与自己付出同等的报酬。
况且世界的能量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给得多了,日后若是突然要用到时发现不够怎么办?
于是世界意识看他的眼神更慈爱了。
炭治郎的思绪飘忽不过须臾,虚弱的产屋敷耀哉已经缓过来了,他轻笑着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慢慢坐直身体,已经无法再睁开的眼睛虚虚对准灶门炭治郎*的方向。
他开口,声音虚浮,但仍旧沁人心脾:“炭治郎,想必忍已经告诉了你我请你过来的来意。”
灶门炭治郎*挺直脊背:“是的,主公大人!”
产屋敷耀哉笑了两下:“请不必这么严肃,炭治郎,这仅是我的私人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