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瞎了吗,她体内的灵气在暴走,那点怨气是被人故意弄进去的!”
“还杵在这儿做什么,等她的灵力自爆吗,凭你们这点实力受得住她的一击吗?!”
生平罕见,那是谢昭愿第一次看见尹岁澜发脾气,那副阴鸷的神情真是怎么看都和那张帅脸没有一点契合之处。
有些贵女是随身带了药的,见形势严峻便立马让侍女拿了出来,不过药确实是有,只是她们本人刚想上前就被自己的父亲拦住了去路。
抓住那双拦住她的臂膀,她们的眼神中明显有些焦急:“父亲,我的药是京都最好的灵医所配,喂给谢少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权贵最重利益,听见自家子女这般妄言,他们当即就骂了一句愚蠢,先不说他们给自家女儿配的药耗费了多少的天材地宝,就是看眼前的状况也不能让自家去当这个出头鸟。
若是怨气还未入体还好说,可是看目前的状况,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了。
可偏偏他们家女儿却出了声引得了众人目光,所以他们作父亲的眼下也只能把话题引到众人的利益上去,毕竟皇帝都没发话,他们不知圣意,就算棋差一步那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创建家族百年基业需要几代人的努力,可毁去一切却只需一个人犯错便够了。
“不许去,就算是有人故意将怨气注入她的体内那又怎样,她现在成为招诡师已是无可否认的事实,怨气一旦进入体内就无法被祛除,我想在场的御诡师们你们比我还要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吗!”
此话一出,在场还有些心思的人目光瞬间就暗淡了下去,是啊,怨气一旦进入体内就无法祛除,就算现在她们救了谢少主又能怎样呢。
大夏令,凡遇招诡师,杀无赦。
大家都像被某些东西牵制了一般,无人再敢开口提一句救谢昭愿的事。
若是不救,顶多就是无功无过,可若是救错了,那就是灭顶之灾。
殷鹤鸣垂眼看了眼坐上的帝王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默默回到了对方的身边。
而萧望之依旧站在那儿,他的眉头紧皱,眼神锐利的扫向人群中的每个人,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时,皇帝却发话了。
“望之,回去。”
听见父亲终于愿意开口,萧望之也终于放下心的坐了回去,别人不清楚帝王的性格,可他却是明白的很,他的这位父亲手段可是要比他狠辣百倍。
而底下的那群人却还在为此松了一口气,可殊不知他们的命运已经走到了尽头。
“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担责吗?”
低哑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传进每个人的耳中,他们吓得立马就跪倒在地,就连十指都忍不住的发颤。
他们依昔记得,上一次敢在陛下面前这般舞刀弄棒的人还是二十年前的镇国公,那时的镇国公仗着家族有从龙之功,竟敢当庭对陛下不敬。
那时陛下正值壮年,就当所有人都以为此事会被轻轻放下时,一道诏书却直接震慑了朝野上下。
那一日京都的鲜血一直流到了城门外,遍地都是散不去的血腥味,镇国公府除了本家与旁支在内的九族以外,就连其他与他家有亲的人也接连被诛。
五千八百三十九人,皆因镇国公一时的妄言而全部丧命。
按照陛下的话来说就是令可错杀一千,也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对他心怀不敬之人。
大殿内静悄悄的,无人敢说话。
衣料摩挲的声音响起,是老皇帝起身了,踏下台阶的声音响起,回荡在殿内。
“已经很久没人敢在朕的面前搞这种腌臜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