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话音模糊间传到了殿门外,正欲推门而入的魏九昭身形一滞,怔在原地…
沈寂望向高台上的灵位:“正巧今日在父皇灵位前,有些旧事,也该道个明白。”
“乐宁公主实为贵妃许氏入宫前所抚孤女。许贵妃生产之时胎儿夭亡,父皇恐其伤怀,便将乐宁接入宫中,封为公主,顶了那胎儿的身份。唯恐流言纷扰,才将此事隐瞒至今。但父皇怕,朕可不怕。”
他扫视着殿中正屏息凝神的众人,开口道:“朕心悦乐宁,不会褫夺其公主封号,更舍不得她出嫁,以后乐宁就在朕身边将养着,别在让朕听见议论公主婚事的风言风语。”
话落,他看向正瞪大双眼、胡须微颤的张正礼和他身旁的几个老臣,冷冷道:“既然你们这么挂念父皇,如此赤胆忠心,那朕便赏你们今日就到九泉之下去陪着他,接着去效忠他老人家。”
…
冷雨忽至,天色阴沉得不见天光。
魏九昭撑伞而立,雨水混着血水在他脚边流淌着。
难以言喻的痛苦溢入血液之中,心脏如遭刀绞,剧烈作痛着,痛到他阵阵干呕。
沈寂自祠堂推门而出,冲魏九昭吩咐道:“给他们留个全尸,送回府中。”
魏九昭未回话,他抬起头,直视着沈寂的双眼,声音幽沉:“陛下,看似步步强夺的上位者,才最可悲又可怜。”
沈寂脚步一顿,回过身望着他:“什么?”
他轻蹙了蹙眉,继而冷笑了一声道:“那又如何?她不是朕的亲妹妹,不是吗?即便是,朕也不会放她嫁人。”
*
垂花门下正挂着明亮的宫灯,沈知柔坐在承明殿后院的藤椅上,手里拿着几根莠草正笃自编着。
幼时她和梨云冬雪便常在御花园里编莠草,也不知梨云和冬雪眼下如何了,沈寂有没有发疯牵连到她们…
她抬头望向天上的残月。今日是父皇祭日,可她却并未多思念他,若不是父皇那一道圣旨,母妃便不会离她而去。
自从知道自己并非沈氏血脉后,她便常想,她的生父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是不是很爱母妃…
“想什么呢?”
沈寂从长廊处朝她走了过来,解开自己身上的外衫,披在了她身上。
“没想什么。”见他回来,沈知柔有些烦闷。
沈寂扶上她瘦削的肩膀,蛮力的将她圈在怀里。
宽大的长衫环住了她的脖颈,衬得她的脸更加娇小了些。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冲她道:“今日,所有人都知道阿柔是朕的了。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纠缠在一起了。”
沈知柔身上一僵,她从沈寂的怀里挣扎开,双眼瞬间溢满了惊慌与无措…
“沈寂,你是不是彻底疯了!”
“是啊,朕早就疯了。有你在,朕岂会不疯?”
手里的莠草掉落在地,沈知柔指尖轻颤着,恐惧和无助瞬间占据了她的全身,她抬手朝着沈寂的脸上狠狠扇了过去。
“沈寂,你就是个恶鬼!你恨我,为何不直接杀了我!先是折辱我,如今又做出这般荒唐之举,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被全天下知道和自己的兄长行有悖人伦之事,是何其荒唐又屈辱…
沈寂用手指抿了抿唇角处的鲜血,抽出了腰间的玉带,向她欺身走近。
他用玉带环住了沈知柔纤细的腰肢,拽着玉带将她拉近自己身前。
两人贴得极近,沈知柔的碎发贴在脸颊旁,眼尾泛着红晕,花瓣唇上挂着湿痕,好似一朵破碎了的铃兰花。
她的长睫轻触着他的脸颊,沈寂用手扣住她的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
沈知柔双手用力捶打着他,挣扎不得间,她冲着沈寂的唇角便咬了下去…
沈寂松开了她,嘴唇上渗出了层层血珠。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眼睛,俯身贴在她的耳畔旁,轻咬住了她的耳廓…
“他们说,朕这样做天理不容。可就算下地狱,朕也拉着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