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武同学是一个神奇的人。
我先前估测,他得像之前黑曜事件一样,继续和沢田他们在病床上躺个十来天。结果被罗马里欧先生端进医院后,隔天一大清早就给我的手机塞来消息和表情贴纸。
风速狗:【我出院啦!>w
风速狗:【[柴犬跑圈]】
风速狗:【[柴犬跑圈]】
风速狗:【[柴犬高兴]】
我刚从教师办公室回到班级,拿起手机,首先盯着屏幕沉默半晌。
点点回复。
我:【。】
风速狗:【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罗马里欧先生说我可以出院了,而且活动了一下,确实没什么大碍了耶】
我:【?】
风速狗:【小维要检查的话,我现在就来学校】
我:【不要】
风速狗:【[柴犬可怜]】
我:【不要。】
究竟是什么心态才会来学校来得那么积极,明明才出院。换算一下,简直就跟社畜积极上班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我勒令神奇宝可梦待在家休息。
接着,还要继续做自己的事:上课,下课;处理学生工作,和老师同学们社交;整理半期考用的学习提纲,收拾同学还回来的数学笔记本。
上完半天课,参加社团训练。
昨晚卷进夜空的硝烟味,真如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殆尽。
怒火、鲜血、灰尘。谁的迫不得已,谁的不甘心的纠缠不休,谁的疲惫而痛苦的眼神。统统被时间不讲人情地甩在后头,就这么变成了看不见的过往云烟。
烟这种东西,总是一吹就散。
我意外地睡了个好觉。
兴许是和兰奇亚先生搞定五十多人的瓦利亚成员,实在太累。又兴许是深层意识里知道麻烦的事件结束。我外套脱到一半,就不知不觉瘫倒在床上睡着。
一夜无梦。
闭眼时是无尽的夜色。睁眼时,忘记合上的窗页漫进清风,象征着早晨的淡黄色的阳光冰凉地晒在地毯上。
我被秋天凉得迷迷糊糊醒来,莫名觉得手臂压得很酸。
再想翻身拖来被子,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保持脱外套的姿势睡了一整晚。
彻底清醒的我:“……”
还好,里面的衣服也穿得挺厚的,应该不至于感冒。
但我爬起来简单地拉伸、运动,洗了个热水澡后,依旧以防万一地戴上预防口罩。一边接受着同学老师们的关心,一边回到人气角色平静的日常校园生活里。
于是我又发现:
平静能被很轻易地打破。
重塑却也很容易。
生活这个意义庞大的代名词,并不是脆弱的镜子。破碎的镜子无法粘合成最初完好无损的模样,可生活好像并不一样,更像橡皮泥。
人总是比自己想象中要有韧劲得多。
老爹并不知道我和妈妈在做什么事情。据老妈所言,他是知道她的工作性质的。但我只是临阵围观,并不想让最近忙于带学生做实验的爸爸担心,因此还是没能坦诚地说出口。
这几天晚归的借口,都是去打球了。
但实际上,用这个借口也不心虚。毕竟我在排球训练里的进程并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