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并盛……?!”
“感觉没什么变化,人甚至变少了。但这次竟然赢了骏台……”
“呜哇,真不想对上。自由人在场的时候对方进攻压力也太大了吧。”
“二传比去年游刃有余了诶,倒是嗓门还是一样大。”
“她们的监督老师没见过啊。是新教练吗?”
“听说只是普通的带队老师。”
“不是吧?!”
“毕竟中途暂停开会都是队长自行发起的……”
“诶……”
呜啦一声,运动通勤包的拉链被唰地拉上。
我蹲着收拾完东西,便把包暂时放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只拿着手机站起身。
连续打完两场比赛,最后一场甚至对上了也是以防守厉害出名的骏台女排——老实说,并盛这两场打得都不容易。比分基本拉拉扯扯,穷追猛打到了三十分以上。
和骏台一战更是打满了三局。
全程在候场区的监督老师、经理和一年级候补们不知捏了多少把冷汗,坐不住地全都站起来。最后一分落在对方场地上时,我们回过头,甚至直直撞见她们湿红的眼眶。
而作为比赛的选手,当然不仅是情绪漂移那么简单了。
“听到了吗?”小千同学嗓音嘶哑,“都在偷偷聊我们呢……”
十原气若游丝:“呵、呵呵……说不定明天就有人专门研究我们的战术了……”
万里同学换好鞋子,路过横七竖八扒着躺椅的几具队友。
“辛苦了,但别跪在地上。要休息就坐着。”
她甩甩手头的干净毛巾,不痛不痒地抽了两人的后脑勺和后背一下。刚好走到我身边,女生拿起旁边凳子上放在一起的水杯,“有联系到人吗,维?”
我捏着手机的手垂到身侧。
“还没。”我回答,循声看向直起身喝水的万里同学,“不过家长有在找了。希望能尽早得到消息。”
“这样啊……A班的人真是经常让人担心。”
“嗯。但今天赢了比赛,已经是个好消息了。”
赛后的休息室不比赛前吵闹,只有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动静沉在地板上。我不由压低声音,迎上队友沉稳的目光。
“我相信有一个好消息出现,之后就会有第二个。”我小声说。
D班的万里同学神情一怔。她难掩疲惫,眉眼却稍微放轻松,与我相视片刻,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
接着,这位还能顺利站立的同伴之一转过头。越过我的身侧,半带无奈地去看其余七零八落的国中运动员。
万里感叹:“总觉得,第一次看大家那么累的样子……”
我顺着望去,点点头,“嗯。”
过度使用肌肉,大汗淋漓地打了一整天,赛时还要不断地高速动脑。即使是三年级的阿守前辈也安详阖眼地坐在地上,背靠储物柜休息。
二年级的已经趴在躺椅上失去声息。
至于队长牧野前辈,也是休息了一阵才出去和监督老师说话。
我其实更好不到哪去。
频繁接球,排球坚硬的沉重的力道一次次击打手臂,有时还迫不得已要用脚接;满场地奔跑翻滚。浑身每一寸肌肉如今都好像注了铅水,酸酸胀胀,动一下就能迅速清空精力槽。
就算戴了护膝护肘,也还能隐约回忆起膝盖和手肘在地板撞得发麻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