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熊哭泣]】
斯库哥快回消息:【?】
继耷拉着脑袋掉眼泪的卡通北极熊后,我戳戳屏幕,再追加一张趴在地上默默瘪嘴流泪的线条小狗贴纸。
斯库哥快回消息:【???】
下一瞬,一通电话打来。我想了想,挂断。
斯库哥快回消息:【???又怎么了??】
斯库哥快回消息:【你这小鬼没长大吗?之前在指环战不是还很嚣张么?!】
斯库哥快回消息:【给我接电话!!】
手机弹窗自动蹦出来电提醒,又打来一通。
打球打得好累,我莫名带有一点赌气成分地挂了。
我:【你在哪里】
斯库哥快回消息:【????】
一分钟后,短信界面跳出一条新消息。
斯库哥别生气了:【我在大厅,下来。】
垂眼看屏幕,再确认一眼短信的文字,我来到楼梯口。放下手机,视野中赫然出现一个站在楼梯下的长发男人。
有几天没见的斯库瓦罗哥,今天穿着黑衣服,竟然还是瓦利安的皮衣制服。只见他的左手应该是把袖剑收了起来,但还是气势汹汹的,脸色很差;又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对什么感到非常焦心。
那双锐利的眼睛从绷带里露出。撞上目光之际,男青年不知在想什么地沉默一秒,像是在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我的脸。
紧接着,他用那种气沉丹田、有活力得让人安心的嗓音喊:
“喂!”斯库瓦罗哥完全没在意周围被吓到的学生或大人,抬头瞪着我,大声说,“不是闹着要找我吗?又愣着干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握着手机,低头看那张凶神恶煞又稍显紧张的脸庞。
为了调查彭格列下一代继承者纷纷失踪的事,妈妈今天也没办法来看比赛;爸爸在学校开会上课。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因为只是第一天,队友们的亲朋好友也没怎么来。
一般都是要到更重要的比赛才会热闹一点。
只是……
我慢吞吞地,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里。
大厅里,楼梯下的斯库瓦罗哥大约是看我没什么反应,便再一头雾水地喊了几声,一副抬脚要主动过来的模样。
高强度地打了一天焦灼的比赛,我的脑袋变重,肩膀、手臂、两腿都沉甸甸地叫嚣着疲惫。这一切貌似能微妙地瓦解人的毅力。以至于我看着斯库哥,忽然连鼻子,口腔和喉咙也生硬地堵着密密麻麻的酸,让人情难自抑地迈出步伐。
走下一节阶梯。
始终抬头看过来的斯库哥微不可查地愣了一瞬,停在原地。
现在一定有很多人在看这里。
没关系吧?我不知道。每次赛后,体育馆的各个角落总有不同的哭声,输的赢的都会有。我不知道。去年的我走进自以为空无一人的卫生间,躲在隔间里,额头抵着冷硬的门板,拼命咬紧牙关,忍耐眼泪,指甲不住地刮着掌心。我是这样哭的。那时我们输了个彻底。
有人会抱着朋友放声大哭。但也有不少人和我一样。
我加快脚步,噔噔飞下楼梯。
跑到瞪大眼的、全身僵硬的斯库哥面前。
最后,在忍不住地抿紧嘴巴,闭上湿热的眼睛之际。我一股脑伸出两只手臂,去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的腰。脸一埋,湿嗒嗒地贴住他冰凉而柔软的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