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脸埋在对方的颈窝处,探出眼睛看来往的人,怕别人笑话。
“别乱动,虽然上了麻药,但缝针会有点疼。”荣钦澜在他的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抚。
直到医生准备缝合,荣钦澜才把人放下来。
苏楼聿疼得倒抽气,两鬓的发丝被不断往外冒的汗水浸湿后紧紧地贴在雪白的脸上,让他看起来脆弱又娇美。
缝合有好几个来回,一开始苏楼聿还能忍,没一会儿便拽着荣钦澜的手痛呼出声。
“很快就好了。”荣钦澜回握他的手,让苏楼聿疼的时候好掐他。
“早上吃东西没有?待会儿要打破伤风,不能空腹。”
缝完针后苏楼聿跟个小木偶似的将脸埋在荣钦澜的腹部,没去看正在被包扎的手。
剧烈的痛意化成绵绵的痛,他的脑子逐渐清醒。
正在跟医生交流的荣钦澜讲话依旧有条不稳,可苏楼聿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并没有那么从容。
“哥,别怕,没事了。”
包扎完后,苏楼聿举起手在荣钦澜面前晃了晃。
比他高了整个头的男人怔怔地看着他的手,眼珠颤了颤,许久才吐出一口气来。
“嗯,没事了。”
五脏六腑像是被冻住般僵硬,此刻荣钦澜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太紧绷了,并且这种情绪已经被苏楼聿所感知到了,“想吃什么?”
“都行,快快吃完,快快打针,快快回家。”
大早上闹了这么一出,苏楼聿也没什么胃口,艰难地吃了几口,打针时还不让荣钦澜看。
“又不是小孩子,打屁股针还要大人陪。”
苏楼聿感觉荣钦澜被吓得不轻,生怕再让人看自己打针,能当场给人紧张到晕过去。
荣钦澜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站在走廊上等。
跟五年前相比,苏楼聿还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本以为缝针的时候会哭,包扎打针的时候也要闹。
可苏楼聿却自己咬着牙忍了下来,还顺带兼顾他的情绪。
是因为他一次次地跟他划清界限,所以,苏楼聿才变得这么乖巧懂事,这么……
小心翼翼吗?
意识到这一点,心口像是被人挖去一大块,走廊上的风冷而锋利直直刮到他的伤口上。
荣钦澜疼得躬身抬手在胸口压了一下。
“哥你想亲我吗?”
打完针出来的苏楼聿看荣钦澜脸色有些白,踮脚往人跟前靠,“亲吗亲吗?”
想,很想。
但荣钦澜只是抬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先回家。”
这头手刚碰上去,不远处听到苏楼聿声音的人秒抬头看过来。
*
“要不你联系一下你大哥吧?再这样下去你不得被你二哥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