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道人也不是一年到底都在江南教展昭的,除了最开始打基础的那段时日寸步不离外,后来每年只留三四个月,到了近两三年变得神出鬼没,间断性地出现考校他的武功与进境。
至于拜师。
展昭想拜酒道人为师,结果酒道人只是笑笑,也没有正式收其入门。
“你我实则都未入门,不过确有同门之谊,那我就唤一声……师妹!”
既然武功来源、师父相貌、行事风格都对上了,那么教导两人的,基本可以认定是同一人。
展昭感到一股莫名的亲切,原来他也是有同门的。
但也觉得有些荒谬。
未来的庞贵妃,是我师妹?
如此,对庞太师下手,是不是得迂回些?
正想着呢,庞令仪突然道:“师兄夜探庞府,不会是来杀我爹爹的吧?”
展昭摇头:“不是。”
他本来也没准备杀人。
那么凶残作甚,废了就是。
“那就是废了他?”
庞令仪紧接着问道。
“……”
这也太敏锐了。
展昭稍加沉默,反问道:“为何这么想?”
庞令仪道:“师父评价师兄是一个目的明确,行事果决之人,今晚在自家的府邸,见到师兄不请自来,方才似乎还在窥视爹爹和兄长,那还会是什么?”
说罢娇颜沉下,双手轻贴银狐披风:“师兄若真是来害我爹爹和两位哥哥的,那小女子也只能与你分个生死了!”
她生就一对凤目,眼尾微微上挑,方才笑时灿若春华,此时嗔时威似秋霜,竟叫人分不清是娇媚更盛,还是威严更重。
‘难怪仁宗都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展昭都不禁暗暗一赞,但想到双方阵营对立,又有些可惜,缓缓道:“我此来的原因,其实是庞府有对六扇门下手的意图。”
“六扇门?”
庞令仪怔住,眨了眨眼睛,再度打量过来:“师兄莫非姓展名昭?”
“是啊。”
展昭奇道:“师父没有将我的姓名告知?”
“若不是我缠着他,他都不愿说你是哪里人士……”
庞令仪道:“他老人家说,以师兄的才干,只要入了江湖肯定会声名鹊起,到时候我自会知晓,什么都提前告知,何等无趣?”
“师父说的对啊!”
“先败赵无咎,再镇六扇门的展神捕,就是我的师兄,真是惊喜!”
轻盈的语调之后,庞令仪的尾音又猛地挑起:“师兄你为什么在大相国寺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