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非但没放,反而将温梨往怀里一带。
她踉跄着撞上他胸膛,鼻尖全是他身上混合着烟草与火药的气息。
他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小没良心的,二哥白疼你了?
温梨浑身发抖,一半是气一半是怕。
你放开我!她发狠,一口咬在裴司手腕上。
裴司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她尖利的牙齿陷入皮肉。
温梨尝到血腥味才惊觉松口,唇上沾着一点猩红。
裴司看着腕上渗血的齿痕,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牙尖嘴利。
温慕云立即将温梨拽回身后,高大的身形完全挡住她。裴司见了,冷笑一声,转身往外走。阴沉的天空透过门框,勾勒出他孤绝的背影。
温慕云,三天后码头见。他顿了顿,带上阿梨。
温梨担忧地看着大哥,冰凉的手指紧紧攥着温慕云的手。她仰着脸,眼里满是恳求:“大哥…别去…”
温慕云没有抽回手,反而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一下下轻抚着她的后背。
“别担心。”温慕云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大哥会处理好。”
温梨感受着大哥沉稳的心跳,却依然无法安心。她想起刚才在灵堂上,二哥说爹地的毒是大哥下的。这怎么可能?
她这会心里是有点后悔的,她只是看到了阿彪从爹地病房出来,并没有真的亲眼见到阿彪杀了爹地。
她甚至不能确定阿彪是不是真的进了爹地的病房,也许他只是路过?
温梨松开手,她想起二哥手腕上那个渗血的齿痕,心里一阵发紧。
她咬得那么狠…二哥一定很疼。
温梨松开大哥的手,下意识抿了抿唇,舌尖似乎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那是二哥的血…她竟然真的咬伤了他…
她只是一时情急,被二哥那句“大哥下毒”的话激得失去了理智。
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大哥怎么可能害爹地?从小到大,大哥对爹地最是恭敬。就连爹地病重这段时间,也是大哥日夜忙前忙后。
可二哥…二哥虽然性子差,但对她从来都是好的。曼谷那晚,他虽然凶,可最后也没真的弄疼她…
可如果…如果二哥说的是真的呢?
温梨用力摇头,想把这不忠不孝的想法甩出去。
大哥不会的…绝对不会…
可如果…如果真的是大哥…